推开房门,

“干什么?”冯年语气不耐。

她不知道蓝嫒的情绪为什么变化这么大,像是有事要求她似的,得快点解决和蓝泽之间的事去找她问个清楚。

蓝泽坐在电竞椅上,键盘被推开,他趴在桌面,兴致看上去不高,甚至有些颓丧。

背部弓着,浑身散发着纠结的气息。

看见冯年进来,他的一只眼睛从手肘下露出来,无缘无故说了一句,“对不起。”

“什么?”冯年愈发迷惑。

按理说,她每次找蓝泽麻烦的时候都毫不留情,揍他也顺手,自己受的委屈都讨了回来,他也不欠她什么。

蓝泽起来,他双手撑着双腿,说话并不顺畅,“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没有救你。”

他擅长道歉,但这次和除了姐姐之外的人道歉显然不一样,既然关乎姐姐的幸福,他就想尽力去做,将误会解释清楚。

被他一提醒,冯年终于想起了两个星期前的事,旧城区的那一件小插曲都快在记忆中模糊了,她无语地撇了撇嘴,“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而且你这没两肉的身板,也打不过吧。”

她还没想让朋友的弟弟为她出头,肯定会受伤的更严重,自己揍两下得了。

可他傻愣在那里也不报警的样子,真的恨的让人拳头发痒!

凝重的气氛被这句话一扫而空,蓝泽百思不得其解地抬头。

他的形象竟然这么拉吗?

“我打得过!”他站起身,为自己澄清,“只是我一动手种族特征就很明显,要是我暴露了,他们会被我们……我处理掉的。”

“啊……”冯年摸着下巴,神情异样,小心问道,“你中二病犯了?”

蓝泽堵在喉咙里的解释不上不下,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她和她姐姐是朋友了。

这两个人都一样不会说人话,但她姐姐才刚学会做人,所以冯年就从来没有当过人吧!

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又不显得恐怖,蓝泽努力将自己表现的无害,将一条蛇信子从唇缝中吐出。

淡粉色的唇张开,唇珠下,一条艳红细长小巧的舌头吐出,像是一根红色绳子,下一秒又被收了回去,宛如产生了幻觉。

小心翼翼试探是正确的,果然,冯年没有太大的反应,她表情平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身上非人的生物特征。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就在蓝泽最紧张的时刻,她动了。

她的手掐住他的下巴,食指和中指从唇缝中伸了进去,两指分开,将他的牙齿撑了起来。

直到看见口腔中的扁舌静静躺在其中,冯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什么嘛,昨天睡太晚了吗?

果然一年前发生的事还是给她留下了阴影啊。

蓝泽维持着这个姿态很难受,他张着嘴,泪腺控制不住的分泌出液体从眼尾流出,透明的泪珠顺着脸颊融入发迹。

他无法喘气,挥手将冯年的手扒拉开来。

在冯年的注视下,他又变换了舌尖吐出。

因为收集了下空气中的信息,分叉的舌尖轻轻抖动,停留的时间长了,这次能看的一清二楚。

冯年的笑容还留在脸上,掰开他嘴的手停滞在半空中,两眼一翻,往床上一躺,微笑着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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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年年,你别死啊,你看你出的什么馊主意,要是年年死了,我跟你拼了。”

迷迷糊糊中耳边是蓝嫒崩溃的哭声,她扯着嗓子,嚎的像是她真的已经死了。

“姐,她只是被吓晕了。”蓝泽站在床边,时不时接受蓝嫒力道极重的拍打。

手臂砰砰作响。

冯年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