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孩子。
愿意施舍一点光芒,只是一点就让他开心的无法自抑。
“告诉我,玄仙的心里暗示是不是你下的。”冯年的唇从他的脸颊划到耳畔,声音清浅。
她说出的话像是一团柔软的棉花,死死地堵住气管,棉花甜滋滋味道蔓延,但它鼓起来的身体将生的希望死死塞住。
无法呼吸,失去氧气的心脏跳动的停止,喉咙胀的发疼。
死一般的寂静,无论是声音还是风都被凝固住,花朵与它的叶片停止了摇摆,它们像是一只只鹌鹑,聚在一起,互相给予温度,生怕迎来狂风骤雨。
宫明朝从桌上抬起头来,他直起身靠在椅背上,金色的发丝铺散在肩头,像一幅古典高雅的油画。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交叠在腹部的手,沉默不语,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不装了?”冯年没想到他竟然一句都没有辩解,本以为要口头上过几招呢,正好直接将事情摊开,
“你没听清吗,那我再问一遍,是不是你做的?先前我只是怀疑,但看你这个状态,我想结果显而易见了。”
她的本意是想诈一下,没想到宫明朝一点掩饰的想法都没有。
喉咙很痛,可能是刚才为了装的像一点酒喝的多了……
宫明朝说不出话,仿佛有一团火在里面燃烧,眼睛干涩,有血丝盘踞在其中。
不是的,不是,是他多想了。
依旧,依旧没有人爱他。
她是一个坏孩子,她伤了他的心了。
僵硬的沉默中一声叹息打破了安静的时间。
“是。”宫明朝笑弯了眉眼,刚刚软乎愚蠢的模样似乎从来没有在他的身上存在过。
他观察过所有在她身边的人和妖怪,自以为她喜欢柔弱,能够被保护的。
喜欢黏糊的,能够随时随地拥抱的。
但现在发现,还是做自己更加舒服,只要让她喜欢他,这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为什么?”冯年感到了危险,但腿上却没有动作。
“很难理解?”宫明朝朝外眺望,艳红的玫瑰印在他的眼底,使单一颜色的瞳孔产生了割裂般的错觉。
“只要拂释不高兴,我就高兴,只要拂释心痛,我就高兴,只要拂释痛苦、无能为力,就能让我不甘的心好受一点,仅此而已。”
在冯年开口之前,他一口气将十几年来的怨念脱口而出,像是害怕她说出自己不期待的话。
“你要怪我吗,为什么要怪我呢?我被囚禁在那里五十三年,我出不去,我没有自由,我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凭什么我要经历这些,凭什么?
我只能养着一堆丑陋的花,我只能一遍一遍的将枯萎的它们复活,我不喜欢,但我却只有它们。
我还只能跟着青那个疯子关在一起。
我看不见东西,我无法行走,我花了好久的时间才一点点的修复。在这五十三年之间,我每天都在想,我做错了什么?
所以……你为什么要怪我?”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储存了几十年的怨念和仇恨。
“可我没有害过你。”
冯年垂眸,上一代的事牵连到了她,她原来是一个刺向拂释的工具。
“抱歉,我不奢望你的原谅,”宫明朝整个眼尾都压了下来,像是只被雨淋湿的狗狗,“你是个好孩子,我以为你被拂释带坏了,他坏事做尽,却把你养的那样好。”
他掀开眼皮,一丝白色的光芒在他瞳孔里转了一圈,“不要再理他了,别想着复活他好吗?我会把你带的很好的……比他养的更好。”
宫明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