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哭出声，就感觉浑身一凉，在大庭广众之下，金属子弹精准射向她的脑袋。

她听见有东西碎裂的声音响起，一股力量保护了她。

有人要杀她。

没事，拂释会护着自己的。

攻击没靠近她就消失的悄无声息。

说出来，趁现在，赶紧说出来，U盘还在，只要说出来就有希望。

她和玄答应好了！

还没等她开口，脑子突然就变得一片空白，握着女警的手臂逐渐放松，双眼中显露出深深的迷茫。

记忆像是被水洗过一般，只留下了肥皂的泡沫，从泡沫中，她恍惚看着重要的事逐渐消散。

她想要哭，想要伸手抓取，想要留住它们，她忘记的过去已经够多了，但这两年绝对不行！

她没了很多东西了，连这个也留不下吗……

好像有什么东西丢了？

“我……我在哪……

我是谁……”

“你是迷路了吗？小姑娘，你家在哪？”女警温柔地蹲下身看着她，“怎么了？是不是害怕，那我们缓一会再说。”

冯年腿一软，她的眼中是挥散不去的空洞，只能从口中吐出不成句的话语……

“我……好像……家……回。”

“慢慢来，慢慢来，别怕。”

.

“烦……”拂释偏棕的眼眸淋上了一层冰雾，像是一滩浑浊的水，他紧紧盯着一个方向，透露出杀意。

蛇……

果然有蛇。

这次他们倒是出奇的团结，冯年来的时间太不凑巧，被看见了。

底下的那群人类似乎汇聚在一起说着什么？

是盗窃……

还是在北山碰见了陌生的人？

不重要了，知道冯年的存在都得死，永远地葬在这深山之中。

不能让她被盯上，不能将她扯入这恐怖的混战之中。

血腥味弥漫，一片漆黑中，是谁的声音也听不清了，黑暗填满每个人的视线，河水变得鲜红。

玄沉默不语，他安静地看着拂释身上的缺口越来越多，几乎要把他分裂成一块一块的碎片，没有阻止他的动作。

拂释的想法，他无权置喙。

只要不伤害冯年，只要她是安全的。

等一切都平息后，拂释全身上下都像是碎裂的瓷器，他淡淡地看了玄一眼，转身，

“一年后我会回来，既然有人把手伸得这么长，我不死倒也不符合他们的意。

如果时间到了，我无法现身，那就去把我的身体拿回来。”

“真是活腻了。”

如果他们不够贪心，等他回来一个一个处理。

如果他们够贪心，那他的尸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看看接下来北山的有谁了，老鼠不一个一个揪出来，藏在暗处只会让人恶心。

第77章 北山

“最后，也最重要的一件事。”拂释的身体破裂，像是无数萤火虫向四面扩散，散落成无法拼接的细小光芒，“不要去找她。”

他把她身上的东西全部拿走了，从此以后，她与北山再无关系。

她终于可以成为一个和其他人相同的普通小孩。

“知道了。”玄应声，不知道他答应的是前一句，还是后一句。

末尾字落地的下一秒，身体溃散，树木疯长，像是汲取营养一般，所有的被砍伐的古树恢复了原来的面貌。

轻柔的云雾散开，天上的繁星重新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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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走了。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只有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