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慢慢平息。
吾命休矣。
她一张脸上一瞬间变换出了无数的表情,最后停留在震惊上。
她先发制人……制蛇,转身捧住他那张多了条伤口的脸上,不可置信地道,“你还活着!”
狰狞的伤口在那张白皙的脸上慢慢愈合,直到再次变成光滑的皮肤,在修复能力这么快的前提下,不敢想象他刚开始受的伤有多大。
玄仙歪头,他难得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意。冯年第一次看见他笑,像是盛开的月季,一下子打破了他的清冷感。
“你失望了?”
冯年从恍惚的状态迅速进入角色,她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悲伤,眼眶发红,任谁看见她的神情都会动容的,“那我要怎么办,你又让我怎么办呢,我是被胁迫的。”
就算玄仙能透视,他也看不见他们抱在一起时做了什么。
不好意思,让警官先背下黑锅,增加自己的存活率。
同样胁迫她的玄仙义愤填膺地谴责元鹫,“是啊,那他可真坏。”
冯年理不直气也壮,有台阶就下,“你拿我性命要挟我的时候我也只能乖乖做,但他也握着我的命时,我不也只能告诉他吗,你不能怪我。”
“我可没怪你啊……”玄仙将语气拉得很长,缱绻地道。
太诡异了,太诡异了……
不对劲,有一万分的不对劲,怎么感觉他要被气疯了?
冯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在她的印象里玄仙一直是寡言少语的,突然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对食物的临终关怀吗?
她往沙发旁边退着双手,在缝隙中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玄仙不在意她在想什么,探手一把按住冯年按进通讯录的手指,夸奖道,“你做的很好。”
他明知故问,“你要打给那只眼镜王蛇吗?”
“别害怕,我很守信用,既然答应过在他的地盘上不会动你,就不会碰你一根头发。”玄仙略长的头发垂在了她的脸上,带来瘙痒。
“我的寿命足够长,等你去其他城市上学,我会去找你的,到时候……”
话落,玄仙展露出一个带着兴奋的笑,他的眼睛睁的很大,其中的疯狂与当年那场怪异的梦旗鼓相当。
冯年心底一咯噔,没想到过去的梦在脑海里依旧鲜明,如今出现在现实中,带来一阵阵心慌。
“明年见。”玄仙安静下来,他垂头,黑发掩盖住眼底的神色。
好像他来到冯年家只是报复性的恐吓一番而已。
如今屋子内真正只剩下了冯年一个人,整间屋子仿佛就是她的心脏,在一下一下的震动。
她完蛋了。
这跟直接告诉她会在什么时候死有什么区别?
世界上最可怕的惩罚莫过于告知自己死期的确切时间,而接下来活着的每一天都只能在恐惧与忧虑中生活,直至死亡。
冯年手忙脚乱地捧起手机,拨通了刚才没有打通的电话。
“来尽野……”
对方回复的很快。
“干嘛?”
时间像是停顿了。
电话接通后,冯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以前熟悉的声音此时听在耳边格外的陌生。
“有话快说,不然我要进实验室了。”
她垂下眸子,“我大学可以报你们学校吗……”
这次换来尽野沉默,他被气笑了,磨牙声清晰至极,“你一个学文的来我们医科大干什么,不把自己的前途当事看?别没事找事哈,小心我告诉你爸妈。
就算,我说就算,你能找到一个收你的专业,你能适应吗,你跟得上吗?A大不是你的目标吗,高三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