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就要豪赌一场。
金丹是必定要毁的,但要毁得有价值。在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地点,为合适的人而毁。
紫海战役,是为了替宗门抢资源,毁在这个时机,证明他对宗门忠心耿耿,宗门就算作样子也不会弃他于不顾,而紫海那个地方,海里刚风作祟,是最合适练宝的地方,而他,刚好主灵根是水灵根,与海最合,左思右想,他挖了自己的眼珠丢在紫海中炼制。
楚无期,是掌门一系的人,他为了救楚无期而毁金丹,楚无期欠他一极大的因果,掌门一系或多或少被他搭上了线。
封了自己的记忆,是避免被元婴真人救治之时侵入神魂,知晓了自己的心思。
也因自己虽然一向遮掩得很好,但仙道无望之时的悲怆和绝望,只有真的落到那步田地时,才表现得出来。
那当自己毁了金丹,沦为凡人,没有利用价值之时,宗门是怎么做的。
虽然动静很大,四位元婴都来救治于他,但只是出了一道真气而已,没有费劲心力,连罕见些的天材地宝都没用在他身上。
更遑论急不可耐的让晏家来把他接走,把所有的责任都丢给一个练气期的小弟子,用所谓师徒名义来绑着她,来绑着池榆。
想到池榆,他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又很快把这丝暖意压下去了。
晏家的人怎么对他呢,这些年,晏家借着他的名义在朝中不知安插了多少的自己人,搜刮了不知多少的财富。他一要回晏家,这些人便慌了,急着杀了他巩固权势,真是欲壑难填。
想到此处,晏泽宁垂下眼帘,收了自己的灵气,冷笑一声。
随即抱着池榆瞬间移动到小木屋里,把池榆放在床上。
他静静看着池榆,想着那些人的一举一动。
不过这样也好。
晏泽宁笑着。
这所有的一切有助于修炼无情道,友情和亲情,他不就很容易就炼化了吗,元婴真人,他从未想到会这么容易。
棘手的,是池榆啊。
晏泽宁用鼻尖点着池榆的指尖,“我如果没有遇见你,会不会立地化神。”
“池榆,你为什么要出现,你来的太早了。”
她应该在极情阶段来的,他的道心,出现的太早了,在冷情期便来了,这可怎么办,要怎么炼化对池榆的感情。
晏泽宁嗤笑一声。
他觉得自己凡事都想得太好了,他这种人,能有道心,已经谢天谢地了。
晏泽宁这般思索着,池榆醒了,她睁开眼,便看见了小木屋的屋顶。
池榆先是一惊,然后觉得神清气爽,身体前所未有的充满了力量。她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扭头便看见了在她床榻边的晏泽宁。
一见他,池榆不由得在晏泽宁脸前用手晃了晃。她喃喃道:“我喝酒喝傻了吗?怎么看到了这么好看的师尊,还有眼睛?!”
池榆立即一头倒在枕头上,把手臂搭在眼睛上,遮住光线,岂图睡一觉就能解决眼前的幻象。
晏泽宁挪开池榆的手臂,轻轻说着:“池榆,起来吧,你没有喝傻。”池榆睁开眼睛,眼睛滴溜溜地转,抿唇道:“所以,发生了什么事。”
晏泽宁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池榆。
“所以师尊你现在是元婴了。”
“我一直以为极东之地有机缘是师尊你不甘心臆想出来的,原来是真的。”
池榆坐在床上,抱着被子,“那师尊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晏泽宁回道:“我打算回一剑门。”
只有回一剑门,他才能拿到他想要东西。
池榆看了晏泽宁一眼,心中想着该不该把他已经下了宗门玉碟这件事情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