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借口躲懒。”

“师尊不喜欢喝茶喜欢喝什么?”

“你喜欢喝糖水啊。”池榆立即说了出来。

晏泽宁脸上的笑淡了。

这件事情他从未与人提过,不会有人知道的。

“你又在胡言乱语。”

池榆抿唇道:“师尊是觉得喜欢喝糖水太小孩子气了才不承认吗……堂堂一剑门掌门,喜欢喝糖水的话是太堕威风了。但你放心,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

晏泽宁抚摸着池榆蜿蜒扑散在梨花桌上的发丝,今日她的发髻是他给梳的飞天髻。

“你为何会知道。”

池榆趴着,有一搭没一搭拨弄着晏泽宁放在手边的朱砂笔。

“当日在寺庙里你神智不清,我替你缝好肚子后害怕你被饿死,就喂你盐水,但你不喝,我好不容易才灌进去一点你就吐出来了。后来折腾了几次还是不行,我就灵机一动加了一点糖,你居然喝了。之后我就只喂你糖水了……怎么说呢,你喝得挺高兴的。”

晏泽宁垂眸,“我喜欢吃桂花糕,你也是这样发现的吗?”

池榆笑道:“答对了,加一百分,但没有奖励。”池榆将鹤氅提了提,但过于宽长的氅尾挨到了桌面,将书桌上的五彩琉璃花瓶碰倒,其间的灵水流了一桌,硕大一枝嫣红的牡丹花横在书桌中。

池榆欲起身收拾桌面,被晏泽宁按住臂膀,“我来吧。”他起身,急急地收拾着,却不知在收拾什么,眼见灵水就要流漫到池榆袖边,晏泽宁用宽大的纯白色袖子盖到水面上。

池榆此时仍趴着,见此慌忙将晏泽宁的袖子卷起,“你袖子都湿了。”

“不碍事……”轻声说了这一句话,晏泽宁便怔愣着,再也没有动作了。

灵水仍流着,流到了晏泽宁已经批好的案卷边缘。

池榆喊着晏泽宁:“师尊,你的东西要打湿了。”见晏泽宁呆呆的,她自己半起身欲将晏泽宁的书卷移走,晏泽宁却猛得拉住了她的手,她整个身体向前扑空,跌落在书桌上,连带着晏泽宁也被池榆带斜,一个站不稳,两人皆倒在书桌上。

已经流得乱七八糟的灵水将两人的头发打湿。

两人趴在桌上,那枝嫣红的牡丹横亘在他们之间,遮住了彼此的一半侧脸。

“湿了。”池榆脸贴在书桌上,黑羽般的睫毛颤抖,在脸颊上投着阴影。

“等它。”

晏泽宁的脸也贴在书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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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时仍握住池榆的手腕,说了那两个字后手便不自觉缓缓往上攀着,最后紧紧握住了池榆的手臂。

他将脸凑近那牡丹,轻嗅后道:

“花好香。”

池榆也将脸凑到那朵牡丹花前:

“……这牡丹,好像没有香味。”

晏泽宁默然不语,俯首吻了那朵牡丹花,随即看向池榆。池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吻了那朵牡丹花。

灼热的眼神盯住了池榆。

晏泽宁用牙齿将牡丹花瓣撕下,卷到口中后慢条斯理嚼着,一点点咽进肚子里。池榆学着晏泽宁,但是却用红唇抿下花瓣,文文静静吃。如此过了片刻,空气越发燥热,晏泽宁越吃越急,大口扑食着,糜/烂的花汁溢在他嘴角,如同鲜血。而池榆早已阖上眼睛,一点点吞咽咀嚼,享受着心跳一点点加快、再加快。

圆日下沉,两人都吃到了牡丹花最后一片花瓣。

察觉到唇上柔软的触感,池榆睁开了眼,两人缠绵望着彼此。于是最后一片花瓣的滋味在两人口腔中漫延,他们互相争夺口中的早已嚼成糜的花瓣,猩红的舌尖互相纠缠。@无限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