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榆进来已经一月之久。

她裹着轻纱、垂散着头发瘫在床上, 身体上全是银糜的痕迹,身上没一块好肉。不久,仙侍们端着水盆、拿着药鱼贯而入, 给池榆清洗身子, 将药涂上私密的伤口处。

池榆盯着那些侍女的脸, 又开始问:

“你们在外面走动的时候有看过一只酒虫吗?”

侍女低头做事,默不作答。

“它全身是红的、眼睛大大的像葡萄, 身体圆圆的,说话像小孩子一样,可能……可能没了一双翅膀,它这副样子不常见, 你们注意到了吗……”池榆扯着那些仙侍的袖子, 眼带哀求。

侍女任池榆扯着袖子。

自从池榆搬进这座宫殿,除了跟晏泽宁日日交/欢,说过一些话外,便再也没跟任何人有交流, 进来的仙侍都埋头做事,任池榆如何与她们搭话, 她们都当没听见。

池榆知道这是晏泽宁给她们下了闭口令,可她晚上做梦时,梦见小红睁着眼睛死死盯住她,她惊惶醒来后觉得心脏痛得不行,望着宫殿sin泪流满面,明知那些仙侍不可能搭理她,她还是一次又一次向她们打听小红的现状。

仙侍们做完事后带着东西出去了,关上门,这偌大的宫殿又只剩池榆一个人。

池榆挣扎着下床,忍着痛楚想要走到门前,可走了不到十来步,手上、脚上的法器链铐便若若现,让她动弹不得,她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

仙侍们走出宫殿,忍不住闲聊。

“夫人也真是可怜,身上的伤比醉春楼接十几个客的寂女都要严重,那儿撕裂得厉害。”一仙侍面露不忍道。

“那位怎会如此狠心,以前可疼夫人了……夫人只要面有不愉,就会低三下四的哄。现在不仅不让我们跟夫人说话,连看也不能看夫人,对夫人也必须是一张冷冰冰的脸,夫人三番四次想跟我们讲话,那样子真的很可怜。”

“听晚间守夜的姐姐们讲,夫人叫得厉害,尖叫着说不要,然后就是哭,但一会儿就没声了……”

一年纪尚小的侍女叹道:“那更可怕了……夫人身上都是淤紫,还有散不去的淤黑。到底是什么原因啊……”

一仙侍将声音压低:“听说是夫人犯了错,孩子没了,婉青婉月都遭到牵连,被那位杀了……”这话听得众侍女心有戚戚焉,毕竟她们也是侍女,忍不住兔死狐悲,心里暗自决定离夫人远一些,不要跟夫人有多余的牵扯。

……

晏泽宁推开门,见池榆独自一人呆呆地站着,又看见她眼睛有些红肿,知晓她是哭过了的。

池榆听见门外的动静,连忙擦了擦脸回头,对着晏泽宁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夫君……你回来了。”

晏泽宁淡淡“嗯”了一声,走近池榆,搭上池榆的脉,池榆觑看晏泽宁的脸色,小心翼翼问道:“夫君,我可以看小红了吗?”晏泽宁脸色稍愠,池榆抿唇笑得艰难。

晏泽宁开口:

“还没怀上孕呢,就想这些。”

“我让你做的事情,你有乖乖做吗?”晏泽宁将池榆抱在怀中。池榆低着头,依偎在晏泽宁胸膛,“我有乖乖含着。”

晏泽宁吻了吻池榆的额头,“夫君检查一下,拿出来吧。”

一阵衣裳窸窣的声音,池榆脸色潮红,欲将脸埋在晏泽宁怀里,却被晏泽宁掐住下颌,细细观摩她的神情。片刻后,池榆拿出了一串珍珠,晏泽宁接过这串珍珠,放在掌心处,他看着泛着略显粘稠水光的珍珠,轻轻甜了一口,“是甜的。”他叹道。接着晏泽宁笑着将珍珠收好,吻了吻池榆的耳垂,“看来有乖乖听话,含得很好。”

池榆露出一个笑容,扯住晏泽宁的衣袖:

“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