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他没说什么。
他没说你不要打掉它。
他没说它不是个废物。
他没说你喜欢它吧,尽管它没有灵根。
结合先前的反常。
好像一切事情都有了原因。
晏泽宁死撑着,不告诉她那些是改变孩子资质的药,追根到底,是害怕……
害怕她生下的若是个资质不好的孩子,她会嫌弃它。
可平常人不会在这个地方敏感的,他像是有了神经质的执念般。
除非……晏泽宁经历过这些。
池榆回忆着,晏泽宁好像是水灵根加隐形金灵根,有隐形灵根的话,好像在一定年岁之前检测不出来有灵根。
那么在他没有灵根的那段日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池榆不由得想起晏泽宁的剑意。
自责、害怕、痛苦……无尽的轮回。她知道晏泽宁是个世家公子,族内你争我夺,光刀剑影,没有平常人家好过,但她从未想过,他若是没有灵根的话,在那种唯利是图、前狼后虎的家族中会经历什么,看来应该是过得很不好。
他那些话,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呢?
颠三倒四的、断错的、却又一口气说完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的。
想到晏泽宁觑看她的神情。
池榆推翻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他不是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应该是害怕从中听到他不想听的话。
提前将他臆想中她会说的话说出来。
所以会有害怕和惶恐,害怕他想象的、会拥有语言暴力的她。
那么……晏泽宁说的那些话应该是曾经有人加诸于他身上的。
既然是这样,他对待自己的孩子,应该会更加避免这种话语的提及,而不是像这样,将什么不知道的孩子拉到他曾经的位置上。
他在扮演谁?
晏泽宁已经成长为一个化神修士了,与小时候的他完全不同。
主客颠倒的位置。
他应该是在扮演小时候所处的环境,那种无处不在的阴翳和压抑。
他又在期冀她扮演谁?
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是在对谁说?期望那个谁给他一个怎样的反应。
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池榆摸着自己的肚子,现在自己的角色是一个母亲。
他应该想要听到的是:
池榆看着晏泽宁,开口道:
“我是不会打掉孩子的。没有灵根又怎么样呢?它还是我的孩子,孩子只要健康就行。”池榆摸着肚子,笑了笑。
“不健康也行,不过我会心疼它会比常人多吃些苦头,多遇见些磨难,但没关系,我会教它怎样去面对这些挫折,所以一时的难过也不算什么。我会陪着它,看它一点点成长,听它喊娘,然后口齿不清地呀呀学语。”
“那么长大后,它便有了面对世界的勇气,也许它会有一点冒险精神,想去天南地北的探索,去花海里吹春风,丛林里看绿叶,去海平线边看月圆,去山巅上踩积雪。”
“也没有什么配不配的,它遇见事情也可以哭,可以一直哭,哭也不代表软弱,就算哭了代表软弱又算得了什么呢?遭受欺负的话,并不是它的错,最重要的是,我会站出来的,娘就是这个时候该站出来的,不会让它一个人承担。我会让它哭过之后,再笑出来。”
池榆眼神放得温柔。
“你不喜欢这个孩子吧……也不想要这个孩子吧。”
“没关系的……它不会堕了你化神修士的威名,我不会告诉别人他是你的孩子。我会生下它,去一个普通的城市,独自养大他,陪着它一起平静的生活。”
“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