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另一座山刺槐林前,如今还杂草丛生,长着几?棵无名小树、堆着诸多碎石的地方:“那儿,便是?我同你千年后建家的地方。你在那儿造了两间茅屋,后来我搬进来了,两间就成了三间,还有了院子,鸡舍”

“我们的屋后,后来还有了一间马棚,一个狗窝,一个猫窝我们先养了一条狗,它叫小黄,我和你说过?的。它其实是?一只大荒仙兽,但它是?我们家的狗。它浑身漆黑,但尾巴尖上有一簇黄,所以叫小黄”

莺然同徐离陵说着千年后的一些事。

徐离陵安静地听,倒很配合地同她搭腔:“那猫是?花色的,所以叫大花,飞驹是?白色的,怎的不叫小白?”

莺然笑:“它叫大白,因为它很大。”

徐离陵轻笑,笑她取名真是?雅致又讲究。

莺然白他一眼,知他在嘲笑她。挽着他和他望了会儿空地。不知不觉夜深,方回大石处休息。

大石处的火已?经熄了。

时辰不早,徐离陵没重新点燃,就这般趁着夜色在薄毯上躺下,给她身上也盖了条薄毯。

莺然窝在他怀里合眼,与他絮絮低语。

没一会儿,困意还没上来,便觉他的手在她后腰上轻抚着,而?后抚到腰侧,再到腹前

莺然睁开眼,按住他的手:“这是?外?边。”

徐离陵:“此地无人。”

莺然:“有山野精怪。”

徐离陵:“没有。”

他一来,都跑没了。包括这块大石下,那只最大的。明明因咒所缚,不能跑,此刻也拼尽全?力跑到了最远的地方。

更何?况他总会布下阵法,不叫任何?人瞧见她,听见她。

他想独自欣赏她。

他要独自欣赏她。

将她放在封冥棺里,从此只他一人能看见她。

莺然沉吟,按着他的手没那么坚决了。待他轻轻拂开她的手,她便随他去了。

有风过?,树枝在晃。

无风过?,树枝也在晃。

星河、明月,皆摇晃。

这次与在春秋峰不同。

同是?幕天席地,但她的思绪很清醒,此地也不属于他的地盘不,好像也是?属于他的。

这大石下,是?他的墓来着。

莺然攀着他的肩,胡思乱想了一阵,就顾不上胡思乱想了。只心中低骂他为何?总有玩不尽的花样。

她曾也向他这般骂出口过?。

他老神?在在地告诉她:“这要感谢前人的智慧。”

莺然骂他不要脸,不多看些正经书,净看这些。

徐离陵淡淡道:“你怎知我看的不是?正经书?”

莺然骂他学了这些,怎么可能看的是?什么正经书。

后来随他逛店,他不知有意无意,领她去了秘籍藏书处,她方知晓:

道家有练阴阳双修功的,有言“阴阳两齐,化生不已?”;释道有练“空乐双运、以欲止欲”的;而?儒道更是?有“食色性也”之说。

其他门道不用赘述,相关功法秘籍,数不胜数。

他有没有都看过?,莺然不知。那一刻只觉自己那样说,倒像是?困于世俗,肤浅了。

但肤浅又如何??她自认就是?个肤浅的俗人。可比不了徐离陵曾经阅经百道的境界。

弄急了她,她还是?骂。

但旁的事他都顺着她,唯独这事上,她骂也没用。

月渐西?坠,日又东升。

林中渐亮,照她肌肤,白的雪白、红的浊红。羞得?她越发急起来,推搡着徐离陵,怎么骂怎么求他都不听。

最后只能道;“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