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倒扯了唇,收了手,叫她转过身子面对他,把腿抬起来。

莺然?不肯。

徐离陵:“你腿上不按,明日腿疼。”

莺然?犹豫,还是不肯。

虽是夫妻,但又不是亲热的时候,她要把腿翘到浴桶上,分开来他才能帮她按腿,那?姿势实在是不像话。

徐离陵脸上似笑非笑的。

莺然?也说?不准他是不是又在戏弄她。

徐离陵不勉强她,她不按,他便出门,烧他沐浴要用的水。

莺然?在浴桶里泡了泡才出来,换上寝衣,上床歇下。

徐离陵来沐浴时,就在房中她沐浴的桶里。

他放下了床帘,她也不好意思?特意掀开去看。

便听着房中水声淅沥,偶尔一转眼,在烛光映照下,瞧他脱了衣裳的身影。

他肩宽腰窄,背薄腿长,身上每一处线条都修长流畅,似登峰造极的雕刻

匆匆一眼,她忙忙移开视线。装作无事发生,躺在床上静静的,没一会儿犯起困。

徐离陵洗完,她半梦半醒间?,听见?他在打扫房中水渍。她嘟囔:“没有?浴房,真是不方便”

不知多久后,徐离陵上床来。

她感到他抚了抚她的发,又握住她的腿,为她轻轻揉按,同她温声耳语:“明日在厨房那?儿隔出间?浴房。”

莺然含糊地应了声,沉沉睡去。

清晨,关熠来接。

莺然?抱抱徐离陵,同他亲了亲,牵上飞驹出门。

路上,和关熠说了以后自己来往,下午不上武试课的事。

关熠想了想,不放心:“我再陪你走?两天?,你熟悉了路,我就不送你了。”

莺然?应下。

到乙玄道?一宗,关熠又要亲自送她去静堂。

他是好心,她便让他送了。反正不过是坐第一排。

到静堂却?发现,今日这会儿堂中已坐满了人。

莺然?:“昨日还没这么多人呢。”

关熠:“散修得到消息,陆续过来了。待会儿人更多,明日人更更多。”

他面露难色,想在门外找个避风的地方给莺然?站着听课。

找了会儿,就听门内武罡道?:“关熠。”

关熠一愣,又怂又谄媚地进门:“武长老。”

武罡面无表情:“怎么叫我武长老,我不是叫东山虎吗?”

关熠尴尬:“诶,您这我这哎呀,怎么会呢,我哪敢嘛。”

莺然?想笑,不敢笑,憋着。

武罡冷哼一声,把自个儿的座椅踢到讲师桌旁,“你妹妹,特殊照顾,坐这儿吧。”

莺然?偷瞄眼堂中三千弟子,全都对着她的后背:

笑不出来了。

关熠表情扭曲,只能道?谢,出了门对莺然?合掌:对不起了,莺莺。

莺然?斜眼看他:我明日不要你送了。

关熠对她拜了拜,溜了。

莺然?转念想想,好歹有?个位置坐。

便这般坐着听讲。

只是后背视线众多,略感烫人。

莺然?忍受着,好不容易熬到放课,她将椅子还给武罡,郑重?道?谢。

武罡“嗯”了声,打量她:“你倒是挺乖巧讲理。”

莺然?当他说?的是“挺讲礼”的意思?,谦逊两句,再度道?谢。出门,去乙玄道?一的外门兽棚取飞驹。

今日山上比昨儿还冷,风呼呼刮,吹得她发髻都乱了。

在宗内不可御兽,到山门,终于可以上马。

关熠才赶来,远远冲她招手,要她等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