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尹三桂在案发后先是自动请罪,再主动休妻,最终被流放充军。
整件事若仅仅是科举舞弊,倒也罢了,可谢天石为何要扶持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这其中是否另有隐情?如今他被发配北境,恰好落在陆承玦驻守的地界……这巧合,未免太过耐人寻味。
思绪翻涌间,沈昱景的声音打断了他:“你如何看到充军的队伍?你去城外送陆世子了?”
沈昱川没回答,只是笑了笑。
沈昱景皱眉,语气略沉:“我之前劝你的话,你是一句没听进去。”
沈昱川懒懒地靠在廊柱上,神色自若:“大哥,我今早出门,吉祥是知道的。他知道了,便是父亲知道了,你也知道了。可你们还是让我出了门,不是吗?”
他顿了顿,认真了几分,低声道:“我还没想好以后和阿玦会如何,总之,我不会辱没沈家,也不会负了阿玦……你让我先想想。”
沈昱景盯着他,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再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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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冬至一过,转眼便是小寒、大寒。陆承玦已经离开一个月有余。
白雪皑皑,寒风裹挟碎雪敲打着窗棂,透骨的冷意蔓延至屋内,冻得沈昱川连门都不愿踏出半步。他裹紧身上的狐裘大氅,半倚在暖阁软榻上,手中捧着一盏热茶,望着窗外出神。
他不禁想,京城冷成这般模样,北境岂不早已冰封千里?天寒地冻、苦寒难耐,他竟要为了陆承玦,去刑部争那巡视北境的苦差事?与一众军士风餐露宿,受尽风霜之苦。
他莫不是疯了。
虽说先前与大哥说过他要再思量如何处置他与陆承玦之事,可这一番思索下来,终究还是理不出个妥帖的章法。
旁人会如何看待此事?
即便安国公一家默许,可单是陆承玦不成亲这一点便足以惹来非议。安国公府世代军门,向来讲究传承,若世子迟迟不婚,旁人定然要生疑。不论安国公府如何态度坚决,外人的口舌从未有过消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