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将此情上报三皇子靖安王,并由靖安王转呈昭元帝。奏报中隐去了大皇子与三皇子争储的明暗纷争,只点明丞相谢天石的居心叵测。昭元帝对此事颇为震怒,为防案件被隐瞒,特派都察院的监察御史协同刑部调查。

近日,沈昱景一直忙于与监察御史协调案情,核实最新发现的线索,沈昱川只得自己找些事情做。徐书源的札记有其他人在全力搜寻,尹三桂那边也有人盯紧,似乎都不需要他亲自过问。虽说此刻的他没想偷懒,但这一闲下来,反倒有些无所适从。

他随手从书架上抽下一卷案卷,翻开阅读。是吏部送来的文件,内容涉及与谢天石交好的官员任职档案,以及一些近期递交的辞官申请。

其中一篇写道:

【臣,廖朝贵,现任翰林院侍讲,年愈四十有五……臣家中老母年逾七十,身染沉疴,需人侍奉汤药以解疾……伏请圣上念臣一片诚心,允准臣辞去现任职务……】

再翻开下一篇:

【臣,甘宝宇,现任吏部主事……然臣近年屡感身心不适,旧疾复发……臣恳请辞去吏部主事一职,以求静养……】

沈昱川盯着这些辞官申请还有他们多年来当官的档案看了一会儿,正看得有些昏昏欲睡时,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他走来。沈昱川抬眸看去,是陆承玦。

周围人多,陆承玦只得收敛动作,在旁边坐下,低声问:“听闻沈从事前些日子着凉,如今可好?”

“还行,多谢世子殿下关心了。”沈昱川语气不冷不热,随手合上案卷,站起身来,“我有些事情,想去金玉堂再查访一趟,失陪了。”

他说着,目光余光瞥见陆承玦似有动作,似乎想伸手拦他。他当即甩袖避开,再后退一步。

他知道自己在闹别扭。

陆承玦如今分明是把他之前的话听进去了,正走在所谓的“正确道路”上,即将与旁人定亲。可即便如此,他心里就是不爽。平日里逗弄陆承玦的兴致也全无,只觉得见了就烦。

“沈昱川!”陆承玦的声音从后传来,低沉又带着一丝急切,“你随我出来。”

沈昱川脚步顿了顿,微微皱眉,却还是顺势跟了上去。

待两人走到院子角落,沈昱川背着手,假装没看见陆承玦试探着想拉他的动作。他低头瞧见脚下一颗小石头,随意踢了一脚,石头“咚”一声落入旁边的小水池,平静的水面顿时泛起一圈圈涟漪。

“如何,陆世子什么时候定亲呢?”沈昱川漫不经心地问,语气里却透着几分故意的讥讽。

陆承玦站到他身边,看此处无人,犹豫着想去拉他的手,却怕过于强硬惹得对方反感,只得用肩膀轻轻蹭了蹭沈昱川的。他比沈昱川高些许,这角度恰好能看清对方脸上明显的不善表情,显然沈昱川正在咬牙酝酿着骂人。他赶忙解释:“我没有定亲。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不成亲。”

沈昱川微微侧头,眼神带着几分探究,骂人的话暂时咽了回去:“那你前几天怎么一个人赶着回京城?”

“我听说我娘正准备给她看中的贵女下聘,自然得赶回去跟她说清楚。我怕耽搁了,事情就难以挽回了。”陆承玦语气里带着几分懊悔,“我应该事先跟你说清楚再走的,是我的错。”

沈昱川听着这话,脸色稍稍缓和。陆承玦见状,趁机伸出手指去勾他背在身后的手。沈昱川斜眼瞪了他一眼,虽然没有立刻抽回,眼神中却分明写着别得寸进尺。陆承玦小心翼翼地勾着他的手指,最终大胆地握住了他的手。

陆承玦最初确实存心让沈昱川误会自己可能定亲才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以试探对方的心意。但他并不希望沈昱川真的生气。就现在的冷遇,已经让他有些惶惶不安。

沈昱川感觉到陆承玦的手指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