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自嘲一笑:“所以,我真不明白,你何必执着于我?你这样的人,应该站在最高的地方,为家族和自己赢得更大的荣耀。何必为了我这样的人低声下气?反倒是我,不知好歹,屡次对你无礼。”

陆承玦一言不发,仿佛在消化这些话。沈昱川自觉自己话已至此,算是仁至义尽。沉默下来,却又隐隐期待陆承玦接下来的反应。

陆承玦直视着他,声音低沉而执拗:“你现在对我说这些,是不是想跟我拉远距离?”

沈昱川挑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即靠在椅背上:“这取决于你。反正我就这脾气,哄人的事我不会干。你要是愿意继续被我欺负,我自然无所谓。”

陆承玦沉默片刻,又问:“那我们还能做那些事情吗?”

沈昱川差点被茶呛到,放下杯子瞪了他一眼:“我说了这么多,你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个?”

陆承玦不为所动,目光依旧灼灼地盯着他,重复了一遍:“所以,可以做吗?”

沈昱川捏了捏眉心,语气中透着无奈与一丝恼怒:“你脑子是不是被马踢了?陆承玦,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们现在是什么身份?”他顿了顿,语气稍稍冷了几分,“你知不知道世子是要成亲的?你需要娶一个女人,传宗接代,为安国公府延续香火。你不觉得你跟我走得这么近,是在对不起你未来的妻子吗?”

陆承玦:“你不要总拿身份说事。我不会娶其他女人。”

“陆世子,”沈昱川冷笑了一声,“你不成亲这事,可由不得你做主。”他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纵观晏朝几百年历史,有哪个世子没成亲的?规矩就是规矩。你和我不一样,我不成亲,别人最多闲言几句。说到底,有我哥顶着一天,我都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

他停顿片刻,看着陆承玦眼中的纠结:“你说别拿身份说事,但正是因为我们的身份,今天我们才能在这里坐着,喝着茶,胡闹着说这些,而不是在外面吹寒风,为五斗米折腰。你可知道,世间多少人寒窗苦读十年,只为谋个一官半职,而我们呢?只需打个招呼,就能轻松进刑部挂职,甚至点卯之后都可以自由行动。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承了父荫。”

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字字如敲打在陆承玦心间,也敲打在自己心间:“既然选择了承父荫,就得守规矩,担责任。你是世子,肩上的担子可比你想象的重得多。”

说完,沈昱川将茶杯搁在桌上,靠回椅背,不愿再看陆承玦。

陆承玦静默片刻,忽然开口,语气低缓而坚定:“总之,我不会跟其他女人成亲。晏朝数百年没有过的事情多了去,随后又被破例的事情更多。你不是我,你不能替我做决定。”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直直地望向沈昱川,声音更显执着,“我现在只问你,你觉得我们该止步于此吗?”

沈昱川被问得一滞,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眼神微微闪烁:“……我不知道。”

“你心里有我。”

陆承玦凝视着他,声音轻而坚决。

沈昱川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陆承玦的目光不曾移开。沈昱川心头一阵烦乱,不敢与他对视,站起身便想回避:“你先走吧,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下。”

他话音刚落,手腕便被陆承玦抓住,对方的手劲不算重,却无法忽视。

沈昱川回头,正想开口,却见陆承玦微微俯身,另一只手轻轻扶上他的腰。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走之前,再亲一次,好不好?”

陆承玦的声音很低。沈昱川愣了一瞬,望进那双执着而深邃的眼睛,心里先是叹了口气,最终选择闭上眼,轻轻贴上了他的唇。

明知道这段关系不过是镜花水月,终究难以成真,他却还是不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