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谑:“世子殿下还是听话的。既然这样,改天再玩吧。这里是刑部,被人发现了,总是不太好。”
说罢,他收回手,整理了下衣摆,转身大步离开假山,步伐从容潇洒。
陆承玦站在原地,双手垂在身侧,指尖微微颤动。他的目光贪婪地追随着沈昱川的背影。
他知道沈昱川并不是因为这里是刑部才拒绝与他继续亲近。沈昱川从来不是一个会顾忌后果的人,当初能毫无顾虑地把他拉进房间,要他做那样的事,又何曾考虑过后果?如今的拒绝,分明是一种刻意的惩罚,是对他曾经不识好歹的报复。
他从昨天看见沈昱川带着长武从客栈离去,心中那股燥热便如野火般蔓延。沈昱川的疏离,让他难以忍受,而今天早上,沈昱川和长武的那些对话,更是如同燎原的火星,将他的理智烧得七零八落。
他太了解沈昱川了。他知道沈昱川雷雨夜从来无法独自入睡,喜欢有人陪着,甚至喜欢搂着人睡。不过,庆幸的是,沈昱川向来只喜欢好看的事物,无论是人还是物。长武的长相远不及他出众,他并不认为沈昱川会让长武上床或做更亲近的事,但仅仅是沈昱川愿意让长武进房,便足以让他嫉妒得一刻也无法平静。
明知不可能发生更进一步的事,却仍然忍不住去想,嫉妒到几近疯狂。他不愿意承认,也无法否认,那种独占的欲望早已扎根在他的心底,无法拔除。
一阵风吹过,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让陆承玦略微清醒了一些。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翻涌的负面情绪一点点压下。
*
接下来的几天,沈昱川除了每日去刑部点卯以外,便借口走访调查,实际上却是回侯府补觉。刑部那边正忙着排查住在金玉堂和悦来客栈附近的可疑人物,他乐得清闲。
他闲散的日子里,偶尔会翻看翰林院编修尉迟修被杀的案卷。尉迟修的案件是目前刑部调查得最彻底也最看重的,但依然没有任何突破性线索。案卷中显示,尉迟修为人正直,与妻子情深意重,婚后不曾纳妾,膝下育有一双儿女,家庭和睦得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与此同时,陆承玦多次差人送来拜帖,邀请他去国公府一叙。他却故意装作没看见,将拜帖随手扔在书案上。若不是陆承玦身份特殊,实在不便拜访侯府以免让人认出来他是以前的长玦,指不定那人都要亲自找上门来了。
上午时分,沈昱川刚从回笼觉中醒来,懒散地坐在床沿,正要让小厮福宝准备些点心,便听到外间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川儿,刚醒呢?”母亲关伏苓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语调温柔中带着几分嗔怪。她缓步走进屋,丫鬟绿环捧着几卷画轴和一碟精致的茶点跟在后头。
“娘。”沈昱川挑了挑眉,眼底掠过一丝无奈,打了个懒散的哈欠,“您怎么来了?”
“娘亲手做了些红豆糕,想着你这几天忙案卷,又没好好用膳,便给你送来了。”关伏苓走到桌旁,将画轴和茶点放下,眉眼间满是关切。
沈昱川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抽了抽。他清楚自己母亲的手艺,那些糕点总是甜得齁嗓子。他本就口味清淡,对甜食提不起兴趣,偏偏关伏苓偏爱极甜的东西,做出来的糕点也全按她的喜好来。
他犹豫了一瞬,还是拿起一块红豆糕咬了一口,甜味瞬间在口腔中爆炸开来。他连忙抿了一口茶,强迫自己咽下去,随即迅速转移话题:“这些画轴是什么?”
关伏苓也不在意他的敷衍,微微一笑:“川儿,娘确实有事要跟你说。这些画轴上,是娘最近相中的几位姑娘画像”
“娘……”沈昱川忍不住打断,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我不是跟您说过了吗?我不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