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想让王宗赫婉拒此事,也考虑到了太子这层。谁也不知表面若无其事的太子会不会对王宗赫有意见,毕竟二人?曾前后娶同一妻,还天天看着人?在眼前晃,焉知太子什么时候会发作?

清蕴给予肯定,眼神?意味深远,“天予弗取,反受其咎。三哥生?来有如此才干,外祖母何必让他一味谦逊?”

秦夫人?懂了,外孙女很支持孙儿,不曾因往事有任何隔阂。

她面上沉稳,心中?则再一次慨叹,猗猗确实生?来不凡,眼界、心胸往往都能出乎意料。

听秦夫人?应下,清蕴再次笑道:“我虽有昭英阁学士一职,可在前朝走动,但内阁变动之?事还是不便插手。所以这些话,只私下对您说。”

秦夫人?:“我省得。”

祖孙说会子话,清蕴继续同席上各位长?辈交流。

满月宴结束她就回了东宫,更衣净手,看趟儿子回到寝宫,往书桌前一坐。

李审言比她晚半个时辰,回来就见她一副专注模样,好奇道:“在看什么?”

摇了摇手中?书卷,清蕴道:“父皇命我协同编撰前朝史书,歇了三个月没?去,先看看史书进度。”

李审言眉头微动,“这么勤勉?”

虽说出月子后就休养得差不多?了,李审言却总觉得她还虚弱。

走过去扫了眼密密麻麻的字,再看眼清蕴,李审言问?:“医女不是说尽量少用眼?”

“那是今日之前。”清蕴随手端起茶盏喝了口水,“放心,我会注意休息。”

说着撩起眼皮,“这几月太子也在休息?”

“就知道你要问?这个。”李审言笑了下,坐到她身?边开始给太子妃娘娘禀告自己近日行?程。

听到一半清蕴就叫停了,好笑道:“你向陛下禀告时,如果也这么认真就好。”

李审言:“我和他怎样,你还不清楚么,他也习惯了。”

总说父子没?有隔夜仇,实则不然。李审言能和镇安帝同行走到这里,是因为目标一致,且现在拥有共同的利益。

镇安帝对他、对曾经的李秉真以及大长?公主,总有一股赎罪心理,不然不会登基后一个美人?都不纳。

别?看李审言面上恭敬,若镇安帝当真有什么别?的想法,比如突然多?个有孕的后妃,或者冒出个流落在外的皇子,他必然不会坐视不管。

清蕴曾试探过一次,在了解李审言的想法后就没?再劝过。

他们父子间的事,本也不应掺和得太深。

满月宴上喝了几杯酒,李审言本打?算歇个晌,见自己夫人?如此认真,干脆也取了本史书坐在她身?边,慢慢精神?起来。

屋内静下来,时间悄无声息流逝,待宫人?入内点灯时,才恍觉已至黄昏。

“砚儿醒了吗?”清蕴看向宫人?。

“才喝了奶,正准备给小殿下沐浴。”宫人?笑盈盈,“娘娘和殿下要去看看么?”

李审言瞬间来了兴致,“走,去看看。”

观他架势,清蕴觉得他压根不是想去看儿子,纯粹是对一个月大的婴儿如何沐浴好奇。

正好她也很好奇,毕竟这一个月来,她主要在休养、恢复,还没?怎么照看过砚儿。

携手往侧殿去,夫妻俩刚好撞见宫人?给小承旻解去襁褓。因天儿还有丝凉意,房内置了炭盆,窗户紧闭,以免着凉。

一月大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只知在水中?扑通。李审言伸了只手指过去,被牢牢握住。

他试着挣了下,发现还挺有力。

“他每天都要洗?”

宫人?:“回殿下,小殿下年幼,十日只能洗三四次,其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