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看起来很擅长审案,清蕴一笑,“好。”

荀垣意外,寻常百姓就算没?做恶事,被官府用这样的架势对待,多少都?会露怯。这三人,一个谈笑自如?、一个沉稳无波,一个面露不耐,都?不是常人的反应。

他亲自审清蕴,不在公堂,也非牢狱,仅仅是衙门中单独隔出的小房间。桌上甚至摆了壶热茶,有种友人谈心的平和感。

仔细回忆一番,清蕴把所有记得?的细节都?讲课遍,看着面前人陷入沉思,忍不住问,“大人能?否告诉在下,沈姑娘的死因是何?”

荀垣回神,“仵作最初检验,是死于自缢。”

“……自缢?”清蕴神色古怪,“在船上自缢?”

“只要有工具,在船上自缢未必不能?做到。”

看他毫无波澜的神情,清蕴继续问:“最初检验为自缢,第二次呢?”

她?道:“如?果我没?记错,当?时沈姑娘的船上还燃过安神香。一个准备自缢的人,怎么会为自己点安神香?”

荀垣微怔,盯住她?,“陆公子很懂香?”

“略知一二。”

荀垣精神大振,原本漫不经心的坐姿变得?笔直,“那你可知道,安神香能?杀人吗?”

清蕴:“单独的安神香自然不能?,顶多让人睡得?沉些。”

荀垣点头,“我也这么想,但在船上实?在找不到其他证据,只有香和自缢的绳索。最开?始看起来是自缢而亡,但后来仵作断定是中毒身亡,只不知是如?何中的毒,谋害她?的人到底用的什么方法。”

说起案子详情,荀垣眼神发光。似乎是觉得?有可能?从清蕴这儿得?到真相,几?乎恨不得?和她?仔细讨论每个细节。

前后大变的形象让清蕴讶异,暗暗打量的眼神被荀垣察觉,他毫不在意一笑,直截了当?地问:“陆公子,请问你家?世?如?何?家?中可有人入仕?”

清蕴中规中矩地回答,“尚可。”

听?在荀垣耳中,就是没?那么好惹的意思,他喔了声,道:“实?不相瞒,这个案子的真凶应该是不能?找到了,但我实?在好奇那作案的手法,才会多问这几?嘴。”

“不能?找到?”这个说法很有些意思。

荀垣点点头,无所谓道:“估摸犯案之人背后有些靠山吧,就在昨日,已经有人告诉我们此案要么以沈明云自缢结案,要么赶紧‘找’个凶手出来。陆公子若家?世?不凡,自然不会成为这个倒霉鬼。”

清蕴:“……”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如?此坦白官场阴私,而且是和他自身前途相关。

说他和那些人沆瀣一气吧,他能?坦诚交代?事实?。说他正直勇武吧,他又根本不在乎真凶是谁,好奇的只是作案手法。

被牵扯进来,清蕴既好奇手法,也想知道真相,对荀垣此人性格的奇异之处就没?什么探究的兴趣了,想了想道:“大人不如?带我回船上看看,也许能?有发现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