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皇帝远不?是一句虚言,所以天?子才需要委派众多值得信任的官员去管理各地?。但?当官员有了私心,私下结党()营私,或和当地?沆瀣一气,即使是皇帝也有可能被蒙在鼓里,不?明真相。
镇安帝的态度很?明确,他也绝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罔顾人命的昏君,可清蕴并没有感到轻松多少,而是轻声问:“陛下打算立刻派人前去严查?”
“是要严查。”镇安帝话?锋一转,“但?虹县瘟疫为真,当下最紧要的,是要控制疫情蔓延,挽救当地?其他百姓性命,因此,此刻还动不?得他们。放心,等此事了,我必给?你和克衡一个交代。”
值此紧要关头,确实不?宜大动官员,可是……
清蕴抿唇,“我听说鼠疫几乎不?可控,陛下准备怎么控制,是要封城吗?”
镇安帝不?语,几乎是默认了,看?来他这几天?一直在思索忧愁的就是此事。
前朝几百年间也闹过几次瘟疫,其中就有一次鼠疫,据记载,当时那场大疫,死亡日以万计。还有阖村尽死,无人掩埋的可怖现实。
清蕴几乎用微不?可闻的声音继续,“那……三哥呢?”
镇安帝起身,负手面向窗外?,“我会派太医去,尽力为他医治。”
意思是,所有感染疫病的人,都必须被一同封锁在内。
清蕴心中仅存的希冀消失,意识到这是镇安帝身处这个位置必须做的决定,只要三哥确定染病,就不?会对他网开一面。
但?要对付他的不?止是病,更有虎视眈眈的总督和知?府。那些人目前还不?知?真相已经泄露,就极有可能为了隐瞒事实,让三哥在这场大疫中“意外?身亡”。
深吸一口气,清蕴道:“请陛下允许我随太医一同前往虹县。”
“胡闹!”镇安帝斥她,“这是瘟疫,你是大夫吗?去了能有什么用?”
怒斥声有些大,他感觉清蕴似乎有点?被吓着了,很?快放缓语气,“我知?道你和克衡夫妻情深,也清楚你的能耐。但?鼠疫非同小可,不?是带上大夫和药就能解决的,我会命侍卫和太医尽量把人安全带回京城,你绝不?能以身涉险。”
清蕴没有被呵斥住,“臣妇虽不?是大夫,但?至少能够在疫病之外照顾好他。陛下放心,一旦进?城,臣妇也会守规矩,绝不?出城,直到此事结束。”
镇安帝看?着她,想到许多。
与其说他把清蕴看?作曾经的儿媳,不?如说更像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五指尚有长短,何况各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很?可惜,从密折中可知?,王宗赫确确实实染上了鼠疫,已是九死一生,他不?想看?清蕴为此冒险。
镇安帝狠了狠心,“朕不?同意,你懂事些,不?可为一己私情任性,安心在家等消息,朕会随时派人告诉你。”
说完,不顾清蕴还有话想说,高声唤徐全进?来,让他亲自送清蕴归家。因了解清蕴的性情,送她归家时,还特意让徐全叮嘱王家人,绝不?可让清蕴离京。
这是御令,既为劝诫也是警告,连清蕴私下离开的路也给?堵了。
清蕴久违地?感到了怒火和无奈,可对上家中长辈的眼神,又慢慢冷静下来。
镇安帝都是为她好,她清楚,可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三哥身处险境而不?顾。
清蕴绞尽脑汁,一时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她之所以想去,是因为还存在另一种怀疑。以三哥的谨慎,他不?一定会染上疫病,可能是那边为了限制他的行动,故意使的某种招数。
这猜测却不?好对镇安帝说,他会认为这是她为了救夫而想出的计策。
日子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