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蕴:“水还热着?”
王宗赫:“让他们先留着了,没送过来。”
这会?儿还不饿,清蕴道?:“还是沐浴吧,坐了大半天马车,感?觉浑身都是尘土。”
王宗赫自然随她的意见。
要沐浴,自然要解衣,王宗赫继续坐在那?儿看书,没有要特意回避的意思,清蕴就转到净房外的屏风后,解带松衣。
临进净房前,她唤了声,“三哥。”
“嗯?”
“帮我把面纱拿走,它不便沾水。”
王宗赫思绪停住,起身走去。
走到清蕴身前时,他抬手,指尖勾住面纱系带的刹那?,清蕴睫毛微不可?察地颤动。
水汽氤氲中,那?道?若有似无的齿痕骤然出现在眼?帘中,刺得王宗赫瞳孔紧缩。
他拇指碾过那?道?齿痕,本来重?重?的力道?,在触及肌肤时,又瞬间变得轻柔。
清蕴暂时没有开口,观察面前人的神色。
解释也?要看时机,看对方的想法。
如果王宗赫因这道?齿痕认定她和李审言发生了什?么,即使她指天发誓也?没用。有些话,要对方听得进去,说出来才有意义。
出乎意料的是,王宗赫竟什?么都没问,短暂的沉默过后,开口道?:“猗猗舟车劳顿,我服侍你沐浴吧。”
清蕴迟疑了下,应声,两人一同进入净房。
褪去所有衣衫,清蕴把大半身体都浸入浴桶。再怎么亲密过,她也?不可?能?习惯袒露身体。
王宗赫没做什?么,当真把自己当成服侍她沐浴的仆从,帮忙淋水、搓发,力度适中,动作?到位。
大约一刻钟的功夫,清蕴被热水熏得脸色通红,让王宗赫背过身去,自己擦拭穿衣。
余几粒系扣时,王宗赫转身,指尖在她的湿发顿了顿,忽然俯身贴下来,齿间磨着锁骨轻咬,温热手掌垫在腰后。
小别重?逢胜新婚,夫妻眼?神相触,就知道?彼此的渴望。
中衣滑落,松垮绸裤倏然坠地。
“三哥……”
清蕴蜷缩脚趾,却被攥住脚踝拖回水雾里。
王宗赫单膝抵开她,中衣紧贴着彼此身体,雾气凝结出的水珠顺着手臂滑落。
他掌心覆上那?道?齿痕,“疼么?”
清蕴摇头。
王宗赫吻下去,起初是轻柔的碰触,找回熟悉的感?觉时,动作?才渐渐大起来。
托着她,王宗赫慢步把人抱出净房,放上妆台对着铜镜,咬着她耳垂呢喃:“放松些,我想看看你。”
然而菱花镜面蒙着雾气,把人映得时明?时暗。
清蕴偏首看去,什?么也?看不到。
她发现了,三哥尤其喜欢对着镜子亲密。如果没有镜子,就会?用那?双眼?细细丈量她的每一寸。
即将被吞吃入腹的感?觉再度出现,随着王宗赫的动作?越发强烈,妆奁铜锁被晃得叮当乱响。
清蕴克制不住地出声。
…………
动静渐消后,王宗赫仍不肯离开。带着薄茧的拇指抚过她脸侧咬痕,突然低头重?新覆上那?处,轻轻吻了下,似在安抚。
这样温柔的吻,和刚才激烈的纠缠截然不同,却让清蕴肌肤颤了下。
出于独占本能?,王宗赫其实很想覆盖那?道?痕迹,但那?样受伤的是清蕴,也?会?流露出他的在意。
他不需要在意,只有外来的、不被接受的人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去证明?什?么,而他和清蕴是夫妻,能?够光明?正大地拥有彼此,根本不该对这种幼稚、无能?的挑衅投去太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