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男人染血的手掌已撑上妆台。铜镜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伤口渗出的血顺着护腕滴在她袖口。

“你?闻不到血腥味?”李审言扯开腕带,仍带鲜血的伤口被雨水泡得发白。

清蕴疑惑,才分开半天,又没有战事,他怎么?受的伤?

李审言看出她的疑问,“没什么?,也就是帮人找药材时,不小心?被山石划破了手臂。”

清蕴今天正说了几味药材,但她是让白芷托人去?采买,而不是去?山上采摘。

面对李审言再明显不过的意思,她顿了下,“药膏在哪?”

李审言立刻从?怀中?取出两个药瓶,“黑色止血,青色促伤口愈合,你?看着来吧。”

说完,手臂往椅背上一搭,一副等她帮忙的模样。

清蕴起身,先把长发束在身后,再找来剪刀,把李审言袖口慢慢剪开。

狰狞翻卷的皮肉越发明显,她没有惊惧,继续有条不紊地帮李审言冲洗、清理,再细心?撒上药膏。

她处理伤口时,李审言就低头肆无忌惮地看她。

看她微微颤动的眼睫、挺翘的鼻、嫣红的唇,无一处不合心?意,无一处不在引诱着他。

他想起重逢时的几个吻,虽然痛,但滋味悠长,事后想起来,总引得浑身躁动。

相处这些天,他不是没有冲动。和陆清蕴共处一室时,总需要更强大的意志力去?克制自己。

以两人的处境,他想对陆清蕴做什么?,她其实都无力反抗,而李审言向来也不是道德感那么?强的人。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没有强行突破那道防线。

屋外暴雨如注,屋内安静平和,在这种?氛围中?,李审言几乎有种?两人已成夫妻的错觉。作为妻子的陆清蕴在帮他包扎伤口,眼中?满是心?疼。

完好的那只手动了动,先抚上那乌黑的长发,再搭上清蕴肩头。

清蕴抬首,对上她那双如湖水般的双眸时,受此刻氛围蛊惑的李审言没忍住,低下头。

出乎他意料的是,面前人没有躲。

他试探性地碰触到那柔软温热的唇,确定她没有抗拒的意思,直接撬开齿关长驱直入,熟练地勾缠起来。

隐隐的啧啧声响起,李审言愈发激动,双手托起清蕴把她放在妆台上,扫开一切碍事的东西,抵着人,在大雨声中?亲得昏天暗地。

这是两人的第二次亲吻,和初次的粗暴截然不同,在清蕴的配合下,李审言感受到了身心?相融的极致愉悦,以至双眼都隐隐发红。

清蕴后颈抵着冰凉的铜镜边缘,药草气?息混着他身上铁锈味在唇齿间漫开,男人带着薄茧的虎口正卡在她咽喉处,拇指缓缓摩挲着颈侧跳动的脉搏。

“可以?”他含住她下唇轻吮,低低发出这声疑问,而清蕴的回答,是任由他的手探入中?衣。不仅没有阻拦,反而伸手攀上他宽阔的背部。

李审言几乎受宠若惊了,手在触碰到那处边缘时停住,分开唇俯首,宛如鹰隼盯猎物般盯着她,像是要借此看穿她的心?思。

清蕴和他对视,平复了会儿气?息,李审言吻得又深又久,对她而言总是来不及呼吸,唇瓣也转成深红。

“不喜欢?”

李审言当然喜欢,喜欢得身体都发疼,但他没忘记陆清蕴的性格,她可不会这么?容易就妥协。

明明昨天还对他爱搭不理。

答还是如实答:“喜欢。”

清蕴微微笑了下,“不是很想要吗?”

李审言先怔了下,随即怒火直冲上头,“你?以为,我只想要一夕之欢?”

清蕴没说话,眼神却给予了肯定回答。

李审言终于?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