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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烛火渐弱时?,王宗赫仍握着清蕴的脚踝不肯松。月白绸袜早不知丢在何?处,他拇指按在踝骨凸起处反复摩挲,像把?玩一块温润的玉。清蕴蜷着身子想歇息,却被他用外袍裹住打横抱起。
“三哥?”
“嗯。”他边应声,边抱着她?走向?西窗下?的贵妃榻。
夜风卷着不知名的花香穿帘而入,清蕴后背触到冰凉的湘竹席面时?轻哼出声,旋即被带着薄茧的手掌托住。
他帮忙揉着腰,低声道:“我今晚有些失了度,可有伤着?”
清蕴:“没有,倒是你肩头……流血了。”
感官带来的快乐太猛烈时?,会让人生出灭顶之灾将覆的恐慌。所以在那瞬间,她?咬住了王宗赫肩头,咬得极其用力,让他当时?闷哼了一声,仍没停下?动?作。
现在看过?去,左肩都红了一块。
清蕴清楚,表哥在向?自己要理由时?,想知道的不是那句简单的话,而是更深的原因。
他察觉到她?没说?实话,忍住了没质问。
在床事上才?不由失控。
清蕴承认自己在利用他的感情,虽不觉得有错,但此事毕竟是她?为?难表哥。
示意他松开自己,清蕴赤足去柜中取药,回身解开他中衣,为?他细细擦药。
月光浸透窗纱,清蕴披散的青丝泛起霜色流光。
王宗赫盯着她?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轻盈小扇般的阴影,沉静温柔。
他忽然想起当年?初见,她?也?是这样垂着眼睫给受伤的鸟雀包扎。祖母一见就流了眼泪,说?清蕴和她?母亲一样,是极其柔软心善的性子。
他知道她?心善,思虑又多,下?人做事出了差错都不忍心苛责。一直以来,都觉得她?需要人保护。
可傍晚两人对视时?,他意识到表妹其实并不算柔软,而是极其坚定的。
就像那时?候她?选择嫁给李秉真,根本不曾动?摇。
既引人深陷,又有种捉摸不定之感。
但无论如何?,现在人在他身边。
“当年?你救那只鸟。”王宗赫突然出声,“也?是这样的神情。”
清蕴微怔,“什么神情?”
王宗赫:“好像它命不久矣。”
清蕴失笑,“三哥说得我好像很没用。”
她?都不记得自己会因一点伤口?就慌乱不已。
王宗赫也?笑了下?,低头吻去。
清蕴双手揽在他脖间,后背抵上冰凉的椅沿,这点凉意,很快就被滚烫的吻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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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闱结束,接着就是阅卷。
凡科举大考,所有答卷被收上去后会即刻糊名,由近百名书手用馆阁体誊抄,原卷存档。
王宗赫作为?主考官,每天主要是等?同考官们把?考卷定等?次后,再随机抽取查阅,定优等?次的则需要重点查看。
按理来说?他的事不算杂,目前任务也?不重,但他却开始早出晚归,比刚到浙江时?还忙,有时?候整夜都不能回。
清蕴知道他忙的不止是科举,应该和那封信说?的一样,在部署盐税旧案的事。
不管建帝或浙江这儿在科举上有什么安排,盐税旧案一翻,注定引起更大震动?。
从陈危的汇报来看,蓟州总兵彭宗和齐国公?私下?关系不简单。如果蓟州那边也?要受牵连,不知战况会不会受影响。
清蕴脑海中浮现前公?爹的身影。
不管他在男女感情上有多少让人诟病之处,清蕴一直都把?他和大长公?主当做长辈敬重。
况且,从家国大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