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透露分毫。

站在柳晚的视角,她对这场婚姻的利弊看得透彻。

王宗赫尚着绯袍时便得祖父青眼?,如今成了?柳家女婿,吏部考功司的密档、内阁议事的机要,自会化作他官袍上隐形的补子。昨夜父亲特意嘱咐她将新得的歙砚带来王家,那?方刻着“经世济民”的砚台,亦是柳氏门生名录的投名状。

特意选了?她这个心有所?属,曾在柳家人面前留有“污点”的妻子,分明?是既要借柳氏之势,又不愿真正被高门掣肘,还能够借此堵住王家催他成婚之口。

倒是深谙“以虚御实”之道,用一桩有名无实的婚姻,既堵了?悠悠众口,又留了?全身?而退的余地。

不过,她也不算亏。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是我。”

红绸灯笼在檐角晃出细碎光晕, 王宗赫第三次被?堂兄拽回来时,玉冠都歪在了耳畔。

喜宴上八珍玉食腾着热气,柳家十数位叔伯兄弟轮番举着犀角杯, 硬是把他灌得面如朱砂。直到戌时三刻, 郑氏派来的何妈妈拨开人群, 才把新郎官塞进了垂着百子帐的洞房。

李审言斜倚雕花廊柱, 看?着王宗赫踉跄的背影轻笑出声。

随手把酒壶搁在青石阶上, 袍角扫过满地炮竹碎红,穿过犹在哄闹的人群时, 扶了把险些撞翻合卺酒的喜娘。

他没急着回国公府, 含了几片醒酒薄荷, 绕了四五条街, 再带着散得差不多的酒气回府。

未到回光堂, 远远瞧见周妈妈,下意识迈向另一条路。

周妈妈不仅是周管家之母, 也是太夫人身边最信重的人。

周妈妈追上来, “太夫人这两天不舒服。”

李审言:“我去给?她老人家请大夫。”

“大夫看?也看?过了, 只说郁结于心、食欲不振,是心病,得靠人医。她是惦记你呢, 二郎去瞧瞧吧。”

李审言瞥去,“早上被?一盘甘露饼和两碗竹叶粥撑着了,所以食欲不振?”

周妈妈:“……大半月没见,二郎就一点儿不想太夫人么??”

李审言没搭话, 给?祖母请安他愿意,变着法儿给?他介绍女人,他自然躲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