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招娣嗤笑一声。

“我女儿要跟这烂人离婚,谁还跟你们一家人过日子。”

妇女主任周盼儿和稀泥劝道:“刘大姐别意气用事,谁家男人没打过女人,夫妻俩闹着玩的,周远也知道错了,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没到离婚的地步。”

郑杏花不乐意小嘴狂喷:“周盼儿你这个妇女主任怎么当的,林春不稀罕和这种窝囊废过日子,他周远怎么不打别人,就会窝里横欺负自己老婆。”

“他上一个老婆被打的时候,你站出来调节问题没?咋滴林春没被打死你不满意。”

周盼儿垂下头哑口无言。

周远被两个哥哥搀扶起来,他一手捂紧剧痛无比的裤裆,一只手捂住豁了口,血淋淋的嘴,疼得直抽冷气。

他声音沙哑,却透出一股狠劲:“我不离婚,刘招娣你敢动手打我,等林春回来我下狠手打死她。”

刘招娣扭过头,眼神像刀子扎向周远,她寻思这年头结婚证还没普及,当初就摆了个酒席,以后在法律上屁都不算。

她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我闺女林春不会再回周家,今天单方面通知你这门亲事断了!不需要征求你的同意。”

“你来找她一次我就打你一次,看谁弄的过谁。”

话落,她硬气带林家人走。

郑杏花倒是迟疑了,离婚这事来真的啊,林家真有种。

她一口唾沫呸在周远脸上,爽利笑道:“活该你媳妇跑了,日后打一辈子光棍。”

周家人面面相觑。

周永良疏散走社员们,他坐在周家主位,脸色阴沉。

“一群废物打不过一个娘们。”

周母一掌拍响桌子,她咬牙切齿:“刘招娣踹坏我家大门,得让她赔钱,林家说离婚就离婚,收了我一百块钱彩礼,全给我还回来。”

周永良板着脸:“我去找公安来解决这事,你们打了媳妇,怎么还让这娘们有机会回家告状。”

“闹大了影响不好,人死了往地里一埋,谁能拿你们怎么样,周远管好你老婆。”

周母胸腔剧烈起伏,气得不轻。

“他大伯,不能就这么算了,得让林家脱层皮下来赔罪!林春那贱丫头也不能放过,让她滚回来伺候我儿子。”

“放心,她跑不了。”周永良霍然起身,“我这就去镇上叫人收拾她。”

刘招娣留住几个帮忙的男人,毫不吝啬地擀面条、做大饼。

“今天你们出了力,白面管饱。”

林春小口喝着面汤,心里踏实不少。

“砰”的一声,大门被粗暴踹开。

周永良骑着自行车,身后跟五六个穿制服的公安,打了他周家人,毫发无损就想跑,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刘招娣又报警呢?一群公安上林家去了,快去叫村长。”

“我看打头的是隔壁村长,别是刘招娣犯什么事了。”

这阵仗,立刻引来左邻右舍议论。

周永良大义凛然发话:“刘招娣给我滚出来,你用暴力手段殴打无辜村民,我身为村长必须严惩你。”

“公安同志们,必须把她抓局子里拘留教育,给被打人赔付医疗费,损坏的家中财物也得赔。”

他话音一转,施舍道:“刘招娣你掏一百块赔偿,林春和我回周家去,这事我能高抬贵手,放你一马。”

几位公安面无表情守门口,压迫感十足,俗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

刘招娣抄起扫把冲上来,她指着周永良鼻子骂:“我呸!贼老头做什么春秋大梦,打的就是你周家,老娘一分钱都不会掏,周家根上就烂透了。”

“公安同志没先去抓周远?瞧把我闺女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