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巴掌甩在李成脸上,这回用了十成力气,扇的人流出两行鼻血。
李成混沌的脑子被扇醒了,他堵住鼻子擦血,惊恐道:“你谁啊?凭什么打我??”
刘招娣正眼去瞧男人,他生得真丑,一张脸庞又宽又扁,鼻梁是塌的,张嘴就露出两排歪歪扭扭的黄牙。
“我是来给你说亲的啊,你不是想娶老婆吗?老婆子陪你过两招。”她双拳扭动咔嚓作响。
左勾拳右脚踢,当着男人老子的面将人狠狠揍了一顿,对上老人麻木的目光,刘招娣心虚地摸摸鼻子。
李成躺在地上像死狗,房间安静下来,老人从头到尾没吭声,他肚子突然咕咕叫,声音又大又响。
刘招娣一愣,她望着地上小陶罐里,清透的白酒高粱液。
这年头酒可不便宜,儿子喝得起酒当爹的还饿着肚子,真不像话!许是有几分共情,她从背篓里摸出桃花酥递出去。
“是你儿子骚扰我外甥女高秀娟在前头,这顿打是他应得的,可别说我欺负人。”刘招娣认真解释。
明明是个做好事的人,却倒霉成了瘫子,吃喝拉撒都没法自理的感受,这其中的痛苦她最清楚。
刘招娣又迁怒地踹了李成一脚,大步迈出李家大门,她可是诚心来说亲的,只需等到晚上送来一个美娇娘给他。
老人枯瘦的手握紧食物,他愣愣看着刘招娣离去的背影,小心翼翼拿出一块桃花酥放进嘴里,香甜的滋味让他有些想哭。
他能吃上这口糕点,还多亏刘招娣将儿子李成打倒在地,不然早被他抢了去。
高秀娟坐在门口缝衣服,她心不在焉打好一个补丁,头歪着朝外面瞅,她二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可别吃了亏。
“秀娟,上次送的鸡吃完没?”刘招娣笑容满面跑回来,她颠了颠背篓里的两只兔子,放到好奇偷看她的女娃面前。
“妞妞,喜欢吃兔子吗?”四只兔腿捆绑在一起,她放心交给小孩玩。
妞妞两眼放光伸手去摸大白兔,“二姨姥这是兔子?好可爱呀!”
高秀娟心酸垂下眼,孩子还是头一回见到兔子,平日里连块猪肉都吃不上。
她闷声道:“二姨,您留着回家炖给表姐她们吃,鸡还没吃完,够吃好些日子。”
村里猎户偷偷拿兔子去县城卖都能换回好几块钱,她哪里好意思收。
刘招娣不接话茬,她一人分一块桃花酥,其余大头赶不上计划,前面留给李家老头了。
“尝尝我大闺女做的糕点,秀娟啊,你带着小娃娃住在这么偏的地方,我放不下心。”
“要不你随我去县城里摆摊卖吃食,在城里租个房子住下,我让我干弟弟关照你,以后既有了赚钱的营生,又不用再担心村里那些老流氓生事。”
刘招娣苦口婆心的劝,她是真心实意为外甥女做打算,现在又没有监控留证,公安同志来村里都得骑几小时自行车。
万一出了什么事,她来不及护着外甥女,而且娘俩旧衣破鞋,她看了心里发酸,怎么也得给做两套新衣服穿。
高秀娟咬紧下唇,她摇摇头:“我什么都不懂,去了县城也是给您拖后腿,卖东西的事我肯定做不来。”
她心里没底,害怕二姨随时放弃帮助她,她从小就知道靠别人是靠不住的,县城她长这么大没去过几次,想不出来怎么摆摊赚钱。
刘招娣叹口气,摸了摸小孩的头,“你总得替娃娃着想,今天是我正巧撞见那两个烂人,以后还有别的流氓找上门来怎么办,你就一个人拿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说完,她从兜里掏出一把钱票塞进外甥女手里,“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该吃肉就大口吃,把身体养得像我一样强壮,以后就不怕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