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吓得蹿起来,她这回点亮煤油灯,仔细在屋里查探一遍,愣是没发现可以做手脚的活人影子。

她立马心虚地对月亮砰砰磕头,嘴里喃喃道:“我知错了,大仙饶了我吧,下回绝不对粮食动手。”

刘招娣猫在窗户底下,嘴角勾起冷笑,可算是承认了。

她向来讲究一个以牙还牙,绝不会冤枉错人。

李老太又溜进院子里转悠一圈,硬是连个脚印都没发觉,她缩进老头子怀里,吓得魂不守舍。

天蒙蒙亮,她才又睡过去。

刘招娣点燃一根迷香,掏出准备已久的剃刀,麻利剃光两个老人脑袋前半截发根。

既然不讲武德扒光她自留地里的菜,那别怪她动手报复回来,扒光凶手头发。

后脑勺的头发还厚实,头顶秃成一片空白,欣赏完自个的作品,刘招娣心满意足打道回府。

天色大亮,林老头听见家里有人起身洗漱的动静醒来。

“啊!老婆子你的头发怎么没了?”林老头刚睁眼就受到惊吓。

李老太没休息好,她睡眼朦胧仰头望,顿时吓清醒:“老头子你半个脑勺光秃了!夜里肯定有恶鬼在作祟啊!”

徐芳见这边动静大,敲门探进脑袋关切问:“娘,发生什么事呢?大早上一惊一乍的…”

话没说完,她尖叫出声。

“啊!咱们家被鬼剃头盯上啦!”徐芳跌跌撞撞冲进客厅,她怕得浑身直打颤。

“这还怎么出去见人?上回家里的鸡被偷光留下血字,背地里好多人骂我们林家晦气,要不是上头打击封建迷信,早在村里待不下去了!”李老太坐在地上抹眼泪。

林老头不信鬼神,他手指向隔壁,“肯定是刘招娣干的!昨晚你就没抓到她现行?一点装神弄鬼的小把戏,你脑子被驴踢了,还能被吓唬住。”

上次鸡被偷光他就怀疑是隔壁动的手,那恶鬼专挑刘招娣在家的时候出现?她外出几天风平浪静。

鬼魂作怪不害人性命,只戏耍欺负他林家人,这不明显是人为干的。

“我再不敢祸害粮食了…”

李老太可不那么认为,她心里害怕极了,昨晚压根没找着人影。

再说有活人剃她头发,她怎么可能毫无察觉,这事实在诡异。

林老头戴上草帽遮掩秃头,他眼神凌厉看向一屋子人。

“都管好嘴别对外瞎说,若真有鬼想害人,我和老婆子早去见你们太奶了。”

“手脚麻利点挣工分,刘招娣有什么动静时刻警惕,只敢暗地里使坏的怂货成不了大事。”

李红燕瞅公公一眼,敢怒不敢言,刘招娣受气哪回不是直接打上门来,她一身牛劲不稀罕玩阴的,家里铁定是风水坏了闹鬼。

这可不行,她得回趟娘家避难。

刘招娣一大早控制不住咧嘴傻笑,和好姐妹勾肩搭背去地里上工。

周大姐疑惑盯着李老太头顶瞧,大冬天也没见她把脑袋裹成粽子,现在升温倒是脖子上顶颗球晃悠,丑人多作怪。

刘招娣憨厚老实的脸扭曲,她低头努力憋住笑,头发没点时间可长不出来。

李老太暗地里观察好一会,也没发现刘招娣的猫腻,她头发究竟是人还是鬼干的?

老婆子难得陷入迷茫。

接连几天两个老人都这副打扮,不少人打趣嘲笑,李老太只说是老毛病头疼犯了。

这天李老太蹲下拔草,头巾被庄稼刮到,露出一点零星头皮,死对头柳大娘狐疑凑近去瞧。

“你干嘛呢?离我远点。”李老太反应特别大,歪过头凶神恶煞吼她。

柳大娘本就看人不顺眼,平白无故被她吼,越发觉得李老太有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