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吓着了,喝了药,早些睡吧肚子饿不饿,吃不吃夜宵?”

卫疏星早在望江楼填饱了肚子,为着母亲顷刻转圜的好脸色,她的可怜之态消失全无,又硬气了起来:“娘,我想报官,我不能白白被他欺负。”

但她还记得一件要紧事:“孟文进是太后的侄儿,娘又担着照顾太后身体的责任。娘,此事是不是很难办?”

其实不必卫淳来答,卫疏星心中自有数。

她娘离乡近十年,先在太医院做药师,熬了几千个日夜,直至新帝登基、提拔择选女官,才得了七品医正的官位。

卫疏星向后缩了缩身子,未离卫淳太远。

办不成,也不要紧,可她很期盼卫淳对此事的态度。

“好。”

是卫淳启了唇。

她的手掌撑在女儿下颚上,指腹粗糙温暖:“我尽力为你一试。”

母亲终究疼自己,卫疏星欣慰一笑,痛痛快快饮下那碗酸苦的补药。

她明白,做母亲的偏疼女儿,做姑母的,未必不会偏疼侄儿。

可她仍做了一夜好梦,梦里,花落有声。

翌日清晨,卫疏星又想起昨晚的事,还盘算着有没有一个既不影响卫淳前途,又能让自己出气的法子。

偏在吃早饭时,传来了孟文进被杖责四十,已下不了床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