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双手叉腰,叫卫疏星看看身后的丫鬟侍卫们拎了多少东西。
“不就是钱的事,又不贵,买就买了。”卫疏星花钱如流水,从?不心疼,谅在大家跟了她一整日,她又笑道,“明日我给大家包大红包!”
瓷娃娃姿态繁多、仪容憨态可掬,个个都做得胖乎乎的,腮帮子涂成大红,或穿大花衣裳,或只穿一条小儿肚兜。
卫疏星认真将每一只都打量了,还未挑好要选哪一只:“锦绣,你觉得……”
“这一只像你。”
……耳畔响起一道嗓音,温和低哑,极为?熟悉。
循声望去,卫疏星短暂地怔愣一瞬,旋即绽开了笑:“贺玉舟!”
人海茫茫的,她居然会碰到他?,多巧的事情。
“我?们人都到齐了,独独缺了你。我?便出来寻你。”贺玉舟专注地凝视她,笑意柔和。
数日未见,她的脸似乎圆了一些,又或许一直都这么圆,是他?从?前未把心思放在她身上,没有留意过。
突然,他?的脸被卫疏星捧住,牵引着向?自己的方向?带了一带,连他?的心也被一同拽了过去。
女?郎的指腹温热柔软,紧贴着他?下颚,令他?心猿意马的,鬓角冒了两滴汗。
贺玉舟不知此举何意,却担忧卫疏星举着双臂会手酸,便主动弯下腰,迎合她的动作:“圆圆,怎么了?”
“嗯……”卫疏星虚眯了两下眼,困惑道,“你脸上的伤哪里去了,用了什么灵丹妙药,痊愈得这么快,几?乎得看不见了。”
贺玉舟骤然绷紧脊背:“圆圆,你摸摸我?的左眼眼角。”
左眼眼角,是他?被舅兄打得最狠的地方之一,按理?说,不该恢复得这么快。
卫疏星依言照做,指尖轻轻掠过,却从?他?眼睛带下一抹粉来,登时讶异道:“哎呀,你往脸上擦粉了!”
“请阿姐帮我?擦的。”贺玉舟有些难为?情,“否则,我?的脸这个样子,别人见了我?,会笑话你嫁给了一个……”
“嫁给了一个丑男人?”卫疏星抢先答了话,她在回门?那天,说过差不多的话。
却不想激得贺玉舟眼皮一跳,立刻便有一抹紧张攀爬上他?面庞:“擦了粉也能看出来?阿姐说她技术很好的……圆圆,能看出来吗?”
卫疏星怔了怔:“看不出来啊,你别紧张静川哥哥,当真半分伤痕都察觉不了的。”
贺玉舟悬着的心落地了,由衷笑了一笑,又指着小摊上的一具瓷娃娃说道:“我?觉得它和你最像,你若是喜欢,我?买给你。”
“呀!果真和我?很像!”卫疏星杏眸一亮,也没有多想,抓着贺玉舟的手就闹了起来,“夫君你……”
话音未落,她脸上的肌肉便僵得不能动,笑容也垮下去。
除夕夜的热闹就凝在了小摊前,十几?具笑眯眯的瓷娃娃望着这对外貌般配的璧人,怎知他?们的手并未握在一起呢?
卫疏星轻轻松开了男人冰凉的手,闷声道:“罢了,我?自己买吧。”
贺玉舟仅欢愉了不过一息,她牵他?的手,唤他?“夫君”,和从?前一样向?他?撒娇,这是多美妙的事;她赠予他?短暂的美好,却又亲手收回了它,又是多残忍的事。
“圆圆,你就当作是哥哥送给妹妹的,不是夫君送给妻子。”
贺玉舟急切地换了一种身份,他?自认已?想出了几?分眉目,为?何卫疏星会提出分居?
不就是在逃避夫妻关系?
假若他?暂时跳出丈夫的身份,会否有一日……她会允许他?以这种身份回归呢?
“哥哥送给妹妹?”卫疏星低着头思忖几?息,半晌,她高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