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丈夫轻轻放上妆台,借着妆台的高度,终于居高临下审视了?贺玉舟一次。

面如白玉,眸如点星,到哪里去找第二?个这样?好看的郎君?

卫疏星春心一动。

鬼使神差地,她的右手抚上他?面颊,捧着他?的脸,徐徐往自己唇畔带:“贺玉舟,你想不想吻我?”

贺玉舟心中?顿时空空,费了?好几分精力,才艰难地理解了?她的言辞。

吻她?吻何处?嘴巴,脸?

女郎笑了?笑,嫣红唇瓣已在月华般柔和的日光中?贴近,只余两?指距离时,贺玉舟慌忙阖上了?眼,指尖发颤。

应该是要闭眼的吧?秘戏图里不都这样?画?

下一瞬,耳畔蓦然又响起一声响,伴着双足落地的动静,只听卫疏星笑嘻嘻道:

“贺大人上当喽,我才不给你亲呢!”

卫疏星做了?件坏事,当然要跳下妆台逃走,然而不出两?三步,便有一只手拦上她的腰,发力向回一捞。

再定神时,卫疏星竟回到了?妆台上,位置不变,姿势却大有不同,贺玉舟箍着她的腰,一条腿挤进她腿间,不许她动,脸色又沉着,似乎真有了?怒意。

卫疏星脑中?警铃大作,脸色骤变,两?人的力量差距悬殊,她根本无路可逃!

“我没有要对你怎么样?。”贺玉舟敏锐发觉了?她的情绪,立刻解释道,“……做完。”

他?其实想问一问,方才,为?何没有亲下来?

行房和摸他?身?子两?件事,卫疏星都做得那?样?利落干脆,为?何却在亲吻一事上戏弄他??

可他?想了?一想,终究未问出口。

*

当日夜间,贺玉舟在书?房温书?,手边放着姐姐做的红枣糕,卫疏星从不吃红枣,故而全部给了?他?吃。

既生了?炭火,当然要留窗缝,吱呀一声,从那?窗缝外头探进来一颗脑袋,笑眯眯地重复着唤他?:“夫君夫君夫君夫君……”

一看卫疏星的眼神,便知她没有好事,夫妻俩隔着窗户相望,贺玉舟也不起身?,就坐在椅中?问她:“你说吧。”

卫疏星脆生生道:“很晚了?,书?有什么好看的?咱们?歇下吧!”

贺玉舟缓缓睇去一万,慢悠悠道:“中?午已经?答应过你一次。”

“中?午是中?午,晚上是晚上。”卫疏星理直气?壮。

“今日是今日,明?日是明?日到了?明?天,你再说类似的话,我该当如何?”有些话不方便大声说,贺玉舟索性走到窗边去,压低了?声量,语重心长:

“夫人,行房频繁对你身?体没有好处。”

“有好处的,有好处的!”卫疏星虽焦急,却能分析得头头是道,“你答应我,我心情就好,心情一好,怎会对身?体没好处呢?”

“你这是强词夺理。”贺玉舟已迁就她许多次,不想再心软。

望着他?的肃然神色,卫疏星耷拉下眼睑,没作声,垂头丧气?地按原路返回。

“你去哪儿?”贺玉舟不太相信她能轻易罢休。

“回娘家。”卫疏星没有转过身?,但装模作样?地抬手擦了?擦眼,从背面看,真像在拭泪,“贺大人不疼我,有人疼我。”

贺玉舟心一颤,她的娘家?

那?个家有谁能疼她!

不就是那?个人!

咬牙切齿地握了?握拳,贺玉舟极不情愿、极是无可奈何地吐出一个字来:“好。”

“好?!”卫疏星瞪圆双眸,蹭蹭跑了?回来,双手撑着窗台质问道,“贺玉舟,你同意我大晚上的回娘家?”

贺玉舟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