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再美,遇见炽热烛火,也要悄无声息地化作虚无,贺玉舟几乎怀疑自己耳力有误,怀疑是否真的听见那一句“不信”。
茶几就在?不远处,贺玉舟方欲去饮一盏冷茶,脚跟都离了地,身后的床幔却漾起一道?轻柔涟漪,所搅起的微风携来了香气。t?
是梅花香。
“你真的没看过?”卫疏星唤他,“正好,我们可?以一起看,你以为……如何?”
她?仍是跪坐在?床上,身着寝衣,长?发如瀑,双颊红意未消。
因?三面都圈着床幔,正面也仅是撩开一点点纱幔罢了,令她?的容貌身形无法被?看清,仅有明亮的杏眼,反射出烛火的微光。
“静川哥哥,夫君,贺玉舟……你答不答应?”
心尖发痒、发紧,只需贺玉舟一声答应,卫疏星便能晓得书?里写的滋味是什么样?。
五指捏紧床幔,卫疏星太过忐忑难平,不过几瞬功夫,头颅便垂了下去。
他不说?话,是不是代表他不想?
不是叫她?自己挑日子吗,不是说?都随她?吗?不给她?亲吻也就算了,怎的连圆房都不愿意了?
“好。”
鼻尖的酸意涌起来前,这声短促的回答得以入耳,卫疏星一愣,却旋即莞尔一笑,邀贺玉舟入帐而坐。
“床上不是看书?的地方。”贺玉舟瞥她?一眼,“到书?桌那儿去。”
卫疏星懵然道?:“可?是书?桌也不是做那种事的地方呀!”
……谁说?要在?书?桌弄了?贺玉舟一时失语,缓了会儿神,方耐心地与她?解释:“我的意思是,先看书?。”
卫疏星自知会错了意:“都怪你没说?清楚,我还以为你耍流氓呢。”
她?穿好鞋袜,跟在?丈夫身后往书?桌走,不出三两步,卫疏星哎呦一声,撞上了贺玉舟后背。
虽不疼,却足够她?嚷上两句:“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不走了?害我撞了上来。”
“你不也低着头没看路吗?”
一个脚步太沉,挪不动,一个脑袋发昏,抬不起来。
夫妻俩心照不宣,都不再多说?。
两人在?书?桌一侧站定,谁都没往圈椅里坐,足足僵持了好一会儿,直到耳根都发烫了,卫疏星才颤声提议:“你坐椅子,我坐你的腿。”
“好。”贺玉舟听从了她?的建议。
坐在?丈夫腿上,卫疏星将书?翻得哗啦啦作响,火急火燎寻找先前相中的那副画。
终于?,她?眼前一亮:“这副画的姿势还不错吧?我在?上头,什么都由我做主。”
卫疏星幽幽睨了眼贺玉舟,唯恐他不同意:“你答应过我,会多让着我的,所以今天你要听我的。”
贺玉舟脊背挺得笔直,将那画扫视上一二眼:“好。”
“啊?”
“都随你。”
卫疏星笑了两声,从他腿上下来:“你先脱衣裳吧!”
她?蒙上双眼,心猿意马地立在?一边,乐呵呵地笑开来:“你脱完了吗?脱完了吗?”
男人淡淡应她?:“还没有。”
卫疏星笑了笑,她?真是心急,是一件一件地脱衣裳,又不是把贺玉舟像个橘子似的三下五除二剥开,当?然要慢慢来。
又等上许久,还是没有动静,她?不禁更加着急:“贺玉舟,你好了吗?我能不能睁眼啦?”
“再等等。”贺玉舟云淡风轻,犹如在?做吃饭喝水那样?的寻常事。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磨蹭什么,心实在?痒得厉害,卫疏星再忍不了了,遂悄悄将指缝张开一寸,心擂如鼓地向前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