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不成,我不能要您的钱!”杜小姐大惊,这是她的恩人,哪有收恩人银子的道理!
“你收了银子,日子过得好一些,也能省下时间采药的时间多读些书,是不是?”
这是极有力的说服,新帝曾在民间设过书院,为学子免除了读书的费用,贺玉心正供职于此。杜小姐并不为自己读书的银两烦心,只怕读得不够好,不够深。
“那、那就多谢夫人的好意。”杜小姐双手接过银钱,又道,“说起来,还得感谢贺掌司,多亏他捎来了夫人写的证词……”
一语未完,卫疏星的神色便有了变故,指尖落雨似的敲着圈椅扶手,秀眉轻蹙。
她热烘烘的心窝子被杜小姐泼了冷水,又想起贺玉舟捏她下颚时的痛楚,笑容便如今晨的雾那样,悄无声息地没了踪影。
杜小姐发觉出端倪,却不敢多问,遂再三说了两声谢:“府上贺娘子是我的老师,既来了,便该去拜会……先不叨扰夫人了。”
既挤不出笑,卫疏星就不勉强:“阿姊应当上完上半日课回府来了,我遣人引你去见她。”
与客人交谈的话音落了,敲打椅子扶手的动静却没停。
一阵接一阵,愈发短促急切,比骤雨还要急上三分。
昨晚的事,卫疏星可没忘。
他们约定过的,拉过勾的,贺玉舟答应过会多多心疼她、多哄她,昨晚可不是履行诺言的时分吗?
可是,人到哪里去了?
“唉”嘘声一叹,烦闷将脑海堆满了,卫疏星失望地将手一摆,哐啷!
紫砂壶遭不住,眼见就要坠落摔碎,卫疏星连惊呼都来不及,耳侧便掠来一阵凉风。
只觉得有个人影闪过,卫疏星定睛再看时,那紫砂壶已稳稳放在桌上。
“夫人。”
清冷的嗓音落在耳侧了,于是心头的肉也被拧起来,卫疏星五指紧攥,未有抬头:“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