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疏星在家时,一日三餐都是按时吃,菜色丰富、味道鲜美,她从不知什么叫冷、什么叫饿,分明是饿得胃疼,却?以为自己是生了?病。

“没有,圆圆不是生病了?,是饿了?。”贺玉舟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圆圆恐怕没受过?今日的委屈,他必须想办法弄些吃的,“我想办法,你等等我。”

他又趴回窗台,不抱希望地冲对门喊道:“有人吗?能?否给我们一些吃的?”

一声?又一声?地唤,对门终于?有动?静了?,却?还携上了?极难听的骂声?。

还是方才那?个大汉,他怒气腾腾地跨过?庭院,将门锁打?开,张口就是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贺玉舟哪听过?这种污人耳朵的东西,脸都白了?:“我只是想要点儿吃的……”

“滚你的!”那?大汉喝了?酒,本就易怒,居然一脚踢向贺玉舟心窝。

猝不及防被踢了?一脚,贺玉舟毫无防备地后仰倒地,后脑勺磕出咚的一声?。

他顿时头晕眼花,疼得眼眶发酸,干呕几声?后,却?没有血吐出来,他这才稍稍放心。

“哥哥!”卫疏星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句,竟要冲上去打?那?大汉,两人体型身高悬殊,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

贺玉舟慌忙将妹妹拦腰抱回来,不许她动?:“圆圆,不要过?去!”

“可是他踢你,都把你踢得摔跤了?!他好坏!”卫疏星哭得小脸涨红,心疼贺玉舟挨的那?一脚。

贺玉舟怕她口不择言,再激怒大汉,遂紧紧蒙住她的口舌,又道:“大哥,请你给我们一些吃的,哪怕只是半个馒头。我妹妹岁数小,她若有三长两短,你们应当也拿不到钱吧。”

大汉眯了?眯细长的眼,原路返回,不知是去做什么。

“哥哥,你疼不疼?”卫疏星努力想扶起兄长,却?使不上力气,“圆圆帮你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白日了?她摔破了?手,阿姊和哥哥就是这样帮她呼呼的。她便学着那?模样,往贺玉舟胸口轻轻吹气。

这举动?,怎能?有用么?贺玉舟身上照旧发疼,却?要演出一切无恙的模样,生怕妹妹担心。

他摸摸卫疏星的头发,轻声?细语道:“圆圆好厉害,我好多了?。”

卫疏星眸一亮:“真的吗?那?我多给你呼呼,你不要乱动?。”

贺玉舟笑而不语,任她鼓着脸又呼了?几声?:“好了?好了?,呼不动?了?吧?哥哥一点儿不疼了?,圆圆歇一歇。”

他说的话,卫疏星从来都相信,便不再呼气,甚至反过?来安慰他:“哥哥,你不要害怕,我娘常说坏人都会遭报应,那?个坏人的报应必然在路上了?。”

贺玉舟扭过?脸,匆匆拭去眼泪的泪痕,手臂尚未落下,就有半只馒头从窗缝里扔进屋,他立刻扑过?去接,还好还好,馒头上只沾了?点儿灰,撕掉面皮还能?吃。

他欢喜地捧着馒头,就像捧着稀世珍宝:“圆圆,有吃的了?!”

“吃的!”卫疏星简直双眼放光,“哥哥,我要吃!”

可惜馒头只有半只,两个人定是吃不饱的,贺玉舟念着自己年长几岁,便直接将吃食给了?妹妹:“你吃吧,我不饿。”

卫疏星没有多想,迫不及待地就将馒头往嘴里塞,然而才入口,她便猛烈地干呕起来,把吃进去的东西全吐了?:“好难吃呀,干巴巴、冷冰冰的!”

“不要吐,吐了?就没有东西吃了?。”贺玉舟拿过?馒头,掰下一小块,喂到妹妹嘴边,“来,圆圆,一小口一小口地吃。”

他为了?讨个馒头还挨了?一顿打?,可不能?浪费来之不易的食物。

小口吞咽远比狼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