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咱们各有各的出息!”卫疏星走在最?中?间,一手挽着一位姑娘,“我未婚夫备了茶水和点心,我们快去尝尝。”

说起卫疏星的未婚夫,林敏和韦文珠早就?见过了。

她们二人虽因路途遥远,未出席一年多以前的那场婚宴,可是贺玉舟却曾奉帝命离京办差。

正?是那一次,贺玉舟不仅将?卫荃接到了裕京,还替卫疏星捎了些礼物?给林、韦二位小姐,他与这两?位小姐曾有一面之缘。

从书信里,韦文珠得知过一些简略的始末,知道好?友与贺侯爷是和离后旧情复燃的:“圆圆,人都是本性难移的,你得想清楚才是。”

几人在莲花池畔的凉亭里落座,卫疏星明?白韦文珠的顾虑,她寄出去的信必有回音,其中?就?不乏韦文珠劝她好?生思量的。

“正?是因为我怕自?己?糊涂,才要请文珠姐姐帮我掌眼啊!”卫疏星嫣然一笑,“等他回来了,我让他来见姐姐。”

韦文珠戳了戳她的额头,很?是无奈:“我帮你掌眼?你这话说得一点都不老实,你分明?是把主意?打定了!”

卫疏星“哎哟”一声,仿佛韦文珠那一指戳疼了她:“我不是傻子,不会往坑里跳两?次,我姥姥也同意?,姐姐且放心吧。”

“总归要见见他才能真正?放心。”韦文珠抿了一口清茶,叹道,“好?香的茶叶。”

林敏家里是开茶楼的,她最?擅品酒品茶,早就?嗅出杯中?的茶叶品质不凡,奈何一直插不上话,这会儿可让她逮到了时机:“让我说让我说,这茶叫做……”

几人便热热闹闹地聊起来,有晨风送爽、花香弥漫,女郎们纱质的裙摆盈着一汪曙色,她们凑在一起,话就?说不尽了,远远的便能听见笑声。

贺玉舟回来时,听见的就?是一阵阵银铃般的笑。

他扶着墙壁,细细辨认哪一声笑是卫疏星的,却未进院子,而是唤了个小丫鬟来问:“小姐和两?位客人玩得可还好吗?那些点心茶水,她们进得香不香?”

“挺好?的,都挺好?的。”小丫鬟道,“小姐一直在等侯爷回来呢,您快过去吧。”

贺玉舟垂眸,林敏评价他没有精气神?,配不上卫疏星,那话他记得字字清楚,犹在耳侧。

昨日卫疏星虽安慰过了,可他着实无法做到全无介怀:“你和小姐说我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让她好好玩。”

小丫鬟愣了愣,依言照做。

*

“不舒服?”

小丫鬟来转达贺玉舟的吩咐时,卫疏星正?和朋友们投壶玩:“好?端端的,怎会不舒服?快去请个大夫回来。”

韦文珠揣摩出卫疏星的担忧,道:“圆圆,你不若亲自?去看一看?我和敏敏自?己?玩一会儿,不要紧的。”

林敏点头称是。

如此便好?,卫疏星确实心有忧虑,遂匆匆赶到贺玉舟居住的院落。

本以为会看到贺玉舟卧床休息的,她却看到她的郎君一袭青衫,束了高马尾,好?端端地在树下舞剑,身姿翩若惊鸿。

晨晖透过层层绿叶,投了点儿柔和的碎芒,落在贺玉舟的眉峰鼻梁上。他极少梳高马尾,这发型倒意?外地适合他,为他添上一二分风发意?气与傲气。

这份美丽,足以令任何一人恍惚了,更?何况是一位总会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女郎。

那人察觉了她的到来,便收起剑,讶异道:“圆圆?”

卫疏星嫣然一笑,张开臂向他奔去,口中?唤道:“静川哥哥!”

稳稳当?当?地接她入怀,是贺玉舟此生做得最?熟练的事之一:“不是在和朋友们玩吗?为何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