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疏星一惊:“太突然了……你可以再住一晚上啊,急什么呢?东院住着挺好的吧,又宽敞又凉快。”

“很?晚了,我在你家住了这么久,是?该搬走了。”贺玉舟已然开始缠线,将针线荷包都收纳起来,“这玩意儿,我趁着两天假,做好后?叫人送过来。”

他是?在逼自己,再不想走,再不能适应,也要走、也要适应。

自从明确了自己的情意,每一日,贺玉舟都自认比前一日做得更好;到了次日,他便又觉得其实昨日远远不够好,更好的其实是?今日。

也许两人再做一日夫妻,他便离完美的夫婿更进一步。

可惜没有回头路能走了,连前路也看不见,只有离开卫府的路坦荡敞亮,能供贺玉舟前行。

卫疏星没有多?留他,她明白,自己也必须适应不和贺玉舟做夫妻的新日子。

将贺玉舟送到了东院,看他一样样地?收拾好行囊,仿佛今晚非走不可,而且走了就不会再回来,卫疏星蓦然酸了鼻尖,脸一扭,点点泪花坠下来。

她一步步挪到窗边,对着星夜轻轻地?吐息。

没事儿,又不是?永别?,明天就能再见到贺玉舟了,难道他还能拒绝吗?

她匆匆抹了泪,两根食指抵向嘴角,往上一挑,一个僵硬的笑就现在她脸庞。

卫疏星平复好心绪,再送贺玉舟出?了卫府大门。

明亮的灯火下,她脆生生唤道:“静川哥哥。”

贺玉舟从马上望下来,眸色温柔:“还有话要对我说吗?”

“你多?保重?呀。”卫疏星摆摆手?,“……快回去吧,路上当?心。”

浓黑的夜,马蹄声渐渐远去,贺玉舟的背影消失在道路尽头,什么都看不见了。

卫疏星竟没有多?少“和离”的实感,什么叫“和离”啊?

除却律法上不再是?夫妻,还会有什么新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