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那贺玉舟只能将指望托付给别人:“宝宜,舅舅给你说一件事?,等你娘亲回来,你记得告诉她。”
有的事?只嘱托小孩子是不够的,贺玉舟还打算再请贺意嵘代为转达。
“舅舅,什么事?呀?”
“薇衔草服用太多对身体不好,让你娘做酸枣糕时少放。”
“它好吃吗?”宝宜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
“宝宜没有吃过酸枣糕吗?”贺玉舟反问,贺玉心做的糕点?,贺玉心的女?儿怎会没有吃过呢。
宝宜却?眨巴眨巴眼,理所应当道:“没吃过,娘亲从来不许我吃酸枣糕。”
从来不许宝宜吃?贺玉舟心一颤,渐渐泛起不安来。
一种东西,贺玉心不许亲生的女?儿吃,那么这东西究竟是好是坏,又或者平平无奇?
贺意嵘不喜甜食,贺琼离家多年,卫疏星本就?讨厌吃枣子,是以贺玉心做的酸枣糕,几乎全是给……
炎炎盛夏,贺玉舟出了一二滴冷汗,可是贺玉心为何要给他?下薇衔草?
全然没有理由啊。
贺玉舟百思不得其解,他?的这份不安不断发酵着,到了饭桌上也不曾停止。
“哥哥,你的脸色不好。”是贺琼在说话。
他?的禁足已?经解了,至于贺玉舟勒令的修身养性有无成效,唯有他?自己知晓。
贺玉舟瞥弟弟一眼,想起贺琼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儿,离家出走,觊觎嫂嫂,用匕首对着兄长……
怎么就?没有几件事?是让他?心安的?
再看?一眼身侧津津有味吃着东西的卫疏星,他?的心情才好一些,便回应贺琼:“琼儿,你眼花了,安心吃饭吧。”
在哥哥这里碰了壁,贺琼又问卫疏星:“嫂嫂,许久未看?见你了。听说你做了药园师,恭喜你。”
他?做过的事?,卫疏星还?没忘,而且得记一辈子,故而她敷衍道:“多谢。”
两头都碰了壁,贺琼哪里还?有心思再出声,遂恢复了往日的沉默。
“该敬圆圆一杯酒,恭喜圆圆做药园师了。”贺意嵘与卫淳来往密切,早就?见过小卫大人了,只不过从前手?边无酒,今日倒能?好好庆贺。
“理应是我敬姨母才对!”卫疏星端起酒壶,为贺意嵘斟了半杯。
一家人笑开了,t?独独贺琼是假笑,贺意嵘发觉他?的僵硬,便问了一句:“琼儿,你若是不舒服,可以先回去歇着。”
“母亲,我没有不舒服。”贺琼依旧假笑,“我也敬母亲一杯。”
觥筹交错的午宴,有人没心没肺,有人却?心事?重?重?。
饭后,趁卫疏星、宝宜在院中抓蝉玩,贺玉舟终于问出压在心底的问题:“母亲,你可尝过阿姊做的酸枣糕吗?”
“嗯?”贺意嵘一头雾水,“我不爱吃甜的,你又不是不晓得。”
贺玉舟引导母亲再想一想:“姐姐每次做了糕点?,总有请母亲品一两口的时候。”
这么一说,贺意嵘还?真?就?眯着眼思索起来。
半晌,她从记忆深处拨弄出一缕痕迹:“……原有一次,我似乎是要吃她做的什么糕点?,手?一伸过去,她便说做得不好,不给我吃。”
“什么糕点??母亲可还?记得?”贺玉舟下意识地攥紧拳头,掌心冒汗。
“不记得了。前尘往事?,我哪里晓得。”从儿子的问题里,贺意嵘察觉到异样,顿时打起了精神,“你和你姐姐若有什么事?,可不许瞒我。”
贺玉舟笑了笑:“母亲放心吧,能?有什么事?。”
时辰不早了,在回枢鉴司前,他?得问问妻子是想回娘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