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茫又痛苦时,在身后听见一阵轻盈的?足音,是卫疏星小?心翼翼地爬下马,到他身后来了?。
“静川哥哥,”卫疏星低着头为难,两?根食指绞在一起?,“无论我怎么说,好像都会伤害到你,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贺玉舟为她的?话动容,她一直是心软善良的?姑娘,他清楚明白?。
正因如此,他怎舍得叫她为难?
他在心里骂自己两?句,连忙将眼尾的?湿润抹了?,回?身笑道:“……没有关系,圆圆,是我不该问你的?。”
卫疏星并不高兴,她略算了?算日子,距她最初闹和离,已过了?一个多月。
最可怕也最讽刺的?是,在这一个多月里,她和贺玉舟,比任何时间段都更恩爱,都更像夫妻。
“你来抱我。”卫疏星虚虚地抬起?手?臂,向丈夫下令。
她就只想寻个地方安静一会儿,把脸埋进去,谁来都不必理?。
只要她提了?要求,贺玉舟便会满足,是以他轻轻地抱住女?郎,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往后我不再问让你为难的?话……”
可喜的?是,卫疏星再也不会因他为难;可悲的?是,长此以往,他什么都不问,恐怕真要不痛不痒地走向和离了?。
故而贺玉舟这话说得并不坚定,尾音虚虚浮浮的?,散在空中。
胸口忽然有什么东西蠕动着,是卫疏星想挣脱他手?掌的?桎梏,把埋在他胸口的?脸抬起?来。
炫目的?烈日,难得寻到一片阴凉,树荫为贺玉舟的?面庞扑上一层灰色。
他的?眸子水灵灵的?,或许是反射来的?阳光,或许是……卫疏星有个猜测,却不敢认,人都有七情六欲,谁说贺玉舟不会哭呢?
可是就为了?那么点儿事,那么点儿芝麻大小?的?事,就因为她不承认对他余情未了?,他就哭……
她不想看见他哭。
卫疏星的?鞋跟慢慢掂起?来,唇瓣一厘厘、一厘厘贴近男人光洁白?皙的?下颚,她轻轻地,在那里拂过一个吻。
“圆圆……”贺玉舟瞠目,难以置信地望她。
“我都亲你了?,给你占了?好大的?便宜,贺大人别哭了?吧?”卫疏星侧了?侧身,却不彻底挣脱贺玉舟的?怀抱。
她清澈的?眸斜睨过来,试探似的?,也像在审视下位者:“你也可以亲我,亲嘴巴。”
贺玉舟晕乎乎的?,快要分不清梦与?现实,或许是天气太热,他晕在暑气里,才有这等?幻觉。
他双手?扣住卫疏星下颚,腰肢下弯:“你不必动。”
夫妻二人身高相差不少,可他不想让卫疏星累着,他来弯腰便好,卫疏星只需抬一抬头。
吻烙下来,从唇角寸寸挪至饱满的?唇珠,最后索性含住女?郎的?唇瓣,深深吮咬。
直到卫疏星受不住,往他腰上拧了?一把,贺玉舟才知这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偏生?卫疏星不叫他继续亲,撇着嘴说道:“t?差不多行了?,你快送我回?药园。今日我才上任,不能出岔子的?。”
贺玉舟便揣着未过完的?瘾,送卫疏星回?了?药园。
这一日没什么特殊的?事可做,新上任的?药园师只需熟悉熟悉同僚,再将园中规划铭记于心即可。
不管卫疏星走到哪里,贺玉舟就跟到哪里。
两?人才生?过小?矛盾,又吻了?那么久,怨气怒气伤怀爱欲尽数杂糅在一起?,闹得谁都没有多说话,却又形影不离。
“……那位郎君,是你家的?什么家仆吗?我瞧着不像,却又紧跟着卫师傅。”王大娘一头雾水,抓了?锦绣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