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很敏锐,贺琼笑了?笑,拾起掉落的紫藤花,重新为她?簪上:“鲜花配美人。”

小舟顺水而下,裕京郊外的风貌与?老家崔州的不同,卫疏星不仅没?见过这样的美景,也没?想过今日带她?来赏景的人不是丈夫,而是小叔子。

为什么?呢?凭什么?呢?给?予她?快乐幸福,不应该是丈夫的职责吗?

卫疏星想得头痛,也无心赏景了?,只低着?头,揪着?手帕玩儿。

“圆圆姐,你若是玩累了?,可以躺下来睡一会儿。”言语间,贺琼已解了?外衣,铺平在穿上,“喏,垫着?我的外衣睡,别弄脏你的衣裳。”

他身材挺阔,肩膀宽厚有力,外衣一解,便露了?几分?年轻人才有的蓬勃朝气。

卫疏星看得眼晕,眼珠子乱转,最终不受控制地落在他中衣上。她?因心情不佳,容易多想,由小叔子的躯体、小叔子的衣裳,想到丈夫的衣裳。

贺玉舟今日出门,好像穿的还是她?做的那件中衣。

她?自认为做得不错,只是贺玉舟穿着?有些怪,她?又?说不上怪在何处,又?瞥了?一眼贺琼后,卫疏星口中干涩,不再?作?多想,垫着?他的衣裳躺了?下去:

“琼儿,你记得叫醒我。”

贺琼柔柔地嗯了?一声。

*

日暮时分?,晚风顺水而来,花香草香都?到了?卫疏星梦中,可她?做的不是美梦,尽是噩梦。

她?梦见自己在悬崖边上走,贺玉舟来追她?,她?站得稳如磐石,贺玉舟却足下一滑,摔得粉身碎骨。

又?梦见十里红妆、锣鼓喧天,两人相对拜堂,男方是贺玉舟,女方却看不清是谁,是贺墨言吗?还是卫疏星自己呢?

她?半身冷汗,骤然自梦里惊醒,腿一踹,给?船舷撞出了?闷响。

“圆圆?”贺琼本单手支颐养神,听见动静,立刻睁了?眼,“你怎么?了??”

卫疏星拍拍胸口,道:“做噩梦了?,不碍事……那是?夕阳?”

居然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分?了?,她?一觉睡了?整个下午!

小船早就不再?顺流而下,而是抵着?一具河中巨石停了?摆,卫疏星四处张望一番,扶着?巨石站起来:

“你也不叫醒我,都?这个时辰了?!快起来,咱们回家这船怎么?办?谁来收呢?你还押了?剑在船家那里。”

“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收,咱们只管回去。”贺琼扶着?卫疏星下船,“只是回去的路就要辛苦嫂嫂了?,得用?脚走。”

“走就走。这儿离城门有多远?”卫疏星问道。

贺琼无奈地耸耸肩:“不清楚啊……总之先走起来吧,我陪着?你走。”

嘴上说着?“走就走”的卫疏星,实则并没?走出多远,四里路不到,便嚷着?走不动路了?:“好累,琼儿,我走不动了?,咱们歇一歇……”

不怪她?,本就是上坡路,她?又?是个出门都?坐车的娇小姐,平日的锻炼都?在太极拳上,脚上功夫练得不够。

贺琼却看了?看天色,半蹲下身子:“不行,嫂嫂,快天黑了?。来,我背着?你走。”

“这、这……”

“我力气可大了?,你也不要觉得于礼不合,权宜之计而已。上来吧,圆圆姐姐。”

别无办法,卫疏星是真的走不动了?,遂一咬牙,爬上贺琼的脊背。

贺琼背起她?,稳稳地向前行路。女郎的温度、重量皆托付他的脊背上,激起他微微加快的心跳:

“我哥哥背过你吗?”

“背过呀。”卫疏星认为他问得莫名其妙,“那时下了?雪,我被我表哥气着?,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