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疏星怔了怔,想起二?人?成婚那日,她偷偷掀起喜轿帘子偷看他的旧事。
那日晴空万里,是秋天里难得的好天气,她睡醒后一望天便高兴,笑说连老天都给她脸面,舍得放晴。
她坐在喜轿里,忽然很想看一看夫君的模样,遂极轻极慢地将?帘子挑了条小缝,白?马上的贺玉舟似乎察觉,便也极轻极慢地回望了她一眼。
她吓了一条,慌忙缩回手,心擂如鼓。
今日贺玉舟照旧骑马而来,目光却是重重地黏上他,到?了近前,翻身下马,衣袂翻飞如鹰翼,当真是极俊朗。
下一瞬,这极俊朗的人?向卫疏星笑了,快步到?她跟前:“圆圆?你在这里?”
卫疏星稳住了手,未去试探自己隆隆的心跳:“阿姊喊我来的,听说舅舅来了。”
话音刚落,便从马车里下来一女一男,男子便是贺家舅舅,女子则是他的独女,瞧起来十八九岁。
“舅舅,墨言,这是我的夫人?,你们没有见过她。”贺玉舟向两位族亲介绍妻子,亦为妻子介绍了远道而来的客人?。
卫疏星见过礼,却也犯起了嘀咕贺家舅舅与贺意?嵘是同族兄妹,他姓贺,女儿也姓贺,若他的女儿与贺玉舟成了事,岂非是同姓相亲?
即便两人?按世俗亲缘算是表兄妹,同姓相婚就能成吗?
……然而听贺玉心的意?思,卫疏星应当没有多心才对啊。
贺家舅舅扶着女儿贺墨言的手走过来,将?卫疏星上上下下打量一遭,哼了一声,率先?跨进门槛。
贺墨言却难堪地笑了笑,温和地向卫疏星点首致意?,也向贺玉心母女问?好。
“不要站在这里了,都进去吧。”贺玉心招呼着大家一道进去,她快步追上贺家舅舅,道,“舅舅,我给你带路。”
卫疏星慢悠悠瞪了贺玉舟一眼,秀眉浅蹙:“你舅舅瞪我,我可都看见了。”
她也不给贺玉舟说话的机会,抱起宝宜便往大门里走。
奈何宝宜是个?胖乎乎的孩子,卫疏星抱了七八步便手酸,于是学着贺家舅舅的眼神,再?瞪了丈夫一次。
“我来抱,我来抱。”贺玉舟自觉地接过宝宜,“我们也快跟上去吧。”
客厅里,茶水与饭食已?备好了,贺家舅舅与贺墨言风尘仆仆地赶来,自应好生招待。
这顿饭是早饭,卫疏星在家里吃过东西,倒是不饿,是以?食欲平平,贺玉舟却紧张地低声问?他:“吃不习惯?”
卫疏星还惦记着昨日的争吵,不怎么想理会他:“不饿。”
哪里是不饿,分?明就是赌气,贺玉舟的嘴唇颤了一下,再?问?道:“我着人?接李大厨过来,或者我下厨?”
“有着客人?,别说小话。”卫疏星偷偷在饭桌下踩了他一脚,总算是让他闭嘴了。
贺意?嵘与族兄寒暄了数句,又夸贺墨言出落得愈发清丽,却不想贺家舅舅还有话要问?:
“玉舟媳妇进门好几个月了,有身孕了吗?”
贺玉舟立刻将话接过来:“舅舅,我们还年轻,不急着要孩子。”
“你娘不也是十八九岁就有了你。”贺家舅舅深深地瞥了眼小夫妻,“贺家到如今也不剩什么人了,早些生也挺好。”
卫疏星没露好脸色,也不出声,只继续踩贺玉舟的脚。
“吃饭吧,舅舅,我们两口?对私事有安排,也有想法。”贺玉舟忍着疼,一脸平静地答话。
贺家舅舅啧了声,话多得说不完:“你和墨言多年不见,可以?好好聊聊,她有很多问?题想请教你。”
贺墨言容色微动,诧异地暼向父亲。
“我平日忙,空闲都用来孝敬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