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要割舍他,就像割掉心尖上的一块腐肉,虽然疼,但是卫疏星明白,没有他,她会往更?好?的方向走,而且只要狠心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伤心。

正想着,茹姨却从门外进来,她诧异地打量了这?对小夫妻,犹疑几瞬才道:“小姐,睡觉的人到底是你,还是姑爷?”

“当然是我了。”卫疏星轻手轻脚地从贺玉舟怀里下来,怕吵醒了他,“有什么事吗?”

茹姨道:“李大厨做了一桌菜,请小姐去吃。”

“李大厨?哪里来的李大厨啊?”卫疏星不?记得府上有姓李的厨子。

“就是姑爷从宫里请来的御厨啊。”茹姨还以为她知道呢。

卫疏星懵了神,侧目瞥向熟睡的贺玉舟,百感交集道:“我确实饿了……那我去尝一尝吧。”

她刁嘴不?是一日两日的事,近些时日聘请来的厨师都叫苦不?迭,纷纷暗叹卫小姐难伺候。

是以卫疏星并不?对李大厨抱了多少期望,哪怕看到了满桌佳肴,也没有眼前?一亮。

变故发?生?在?她尝了第一口糖醋鱼的时候,鱼皮入口,酸甜适中,鲜嫩爽口,只比王厨娘做出来的味道差那么一点点!

“李大厨在?哪里?快请她过来!”卫疏星又尝了一口鱼肉,更?是坚信了,李大厨就是除王婶外最适合她的厨师。

李大厨很快露了脸,她谢过卫小姐的赏识,却婉拒了在?卫府长住的请求:“陛下只放我三日空闲。三日后,还得回宫侍奉圣驾。”

“是吗……”卫疏星遗憾万分,却旋即想出了新法子,“那就请您指导指导我府上的厨子们吧,放多少盐、多少白糖,都叫她们按您的来。”

这?事好?办,李大厨欣然应允,又问了卫疏星爱吃哪几道菜,哪几道还有改进的空间?,统统记在?心里,便回了厨房去。

*

贺玉舟睡醒时已?是傍晚,浓烈的暮色霞光,在?他手腕上镀上一层橘红,算了算时间?,他不?禁问道:

“圆圆,你不?吃晚饭?你不?……你可尝过李大厨的手艺了?”

离他不?远处,卫疏星懒洋洋地斜倚着身子,在?一笔一划教锦绣写字,她摸摸滚圆的肚皮,笑道:“尝过了,她的手艺真好?,不?愧是御厨你为何想到去宫里请厨子了?”

“我想让你吃饱饭。”贺玉舟心满意足了,一直压在?心口的石头落地了。

卫疏星多冲他瞧了两眼,绷着脸赞他:“算你有心。我还不?饿,不?吃晚饭了,你管你自己吧,不?用管我了。”

贺玉舟很听话地不?再管她,却不?能当真从此什么都不?管,皇帝只将李大厨借给?他三日,王厨娘不?知哪一日才能回来,他必须保证没有后顾之忧。

他要用这?三日时间?,亲自学一学烹饪。

贺玉舟命侍女多在?屋里点几盏灯,免得卫疏星写字时伤了眼,便急急忙t?忙地出了门。

他得先换下宝贝中衣,才能到厨房去。

*

“这?几个字是有点难,”卫疏星紧挨着锦绣坐,耐心地教她写“抱残守缺”四个字,“它是形容人老古板,就像杨师傅那样。”

这?么一解释,锦绣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杨师傅会用戒尺打小姐手掌心的,好?吓人。”

提起杨师傅,卫疏星就笑不?出来了,那是她的老师,二三十年前?从宫中观文殿告老还乡,十几年前?则被卫荃聘到家里教她读书,满腹经纶,身体硬朗,却常常吹胡子瞪眼。

偏偏卫荃认为书是读不?完的,既然读不?完,那便叫孙女永远地读下去,她又不?是供不?起。

卫疏星头疼道:“她就快来了,我的文章诗文快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