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以为世上只剩我一人了。每年中秋家宴,阿姐可知我有多难过?阿姐,我真的好想你,为什么你从来不来见我,为什么连活着的消息都不肯告诉我?”
沈婉耸着肩膀泣不成声,“泠儿……是阿姐不好,可是阿姐没有办法了,父皇与母后去了后,沈玄澈找到我要我与赫兰和亲,我放心不下你自己在宫中,不肯答应去赫兰,可他,他拿你的命威胁我,泠儿,那时你才五岁,还那样小,连宫门都不曾出过,父皇治理过的河山你都不曾看过一眼,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看你出事。”
她紧紧揽着她,就像小时候那样,“父皇母后的去世,我知其中有蹊跷,若那时只剩我一人,即便是有一点可能,我拼死也要去杀了他,可是泠儿,我还有你啊,我不能轻举妄动,我只能装糊涂,我以为这样他就会放过咱们姐妹,就能护下你。与赫兰的和亲,我知前路生死未卜,可我不怕,沈玄澈答应我,只要我去和亲,他就不动你,你就能好好长大,所以我什么都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
她抚着她的头发,边哭边笑,“我赌对了,我的泠儿真的好好的长大了。”
“阿姐,你如何能这样霸道,一人就做了所有决定,我不要你护着,我只想你能好好活……”沈泠许多年都没有像今日这般哭的想个孩童,泪水浸湿她二人的衣襟。
阿姐真傻,怎能相信那样狼心狗肺的人,他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杀,他的话又怎能做的数,她不忍心告诉她,上一世,她拼死护下的这条性命,没能活过二十一岁的那年冬天。
她将脑袋埋入阿姐颈间,这世上,她再也不是无根浮萍了,“不过阿姐如今怎么会在这里,纳古勒是你和亲的人吗?怎也不来找我?”
她话音刚落便感觉到环着她的身子僵住,她抬头看她,却瞧见她的阿姐满脸惊恐,浑身颤抖,嘴唇哆嗦着“不、不是、不是纳古,和亲的人、他他……”
“他已经死了,没事的,嬿娘不要怕,你现在只是泗水镇的嬿娘,不是沈婉。”纳古勒不知何时回来的,手上那束不知名的花被他丢在地上,他紧握住沈婉的肩膀,一遍遍重复那些话,知道沈婉渐渐平静下来,全身脱力倒在他怀中。
纳古勒将她抱起往里屋走,慌乱中沈泠本能的想跟上去,只往前走了一步裙角就被扯住。
纳古忆眼睛红红的,仰着头道:“阿姐先别去,阿娘现在很难受。”说完便往里屋跑。
沈泠只觉的脑袋发懵,阿姐怎么了?是因为方才她的话吗?因为她问她和亲的人?
阿姐究竟发生了何事,她连死都不怕,为何提起那人竟成了这幅模样?
沈泠也觉得腿发软,脑袋发晕,她无法设想阿姐究竟遭受了什么。
她往后踉跄几步撞上一个人,那人伸手扶住了她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