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堪堪活了二十岁,她死后恐怕连皇陵都不能入,她真的是死后也与父皇母后长相离了。
沈泠侧面对着铜镜照了照,抬手将发间那只白玉簪换下,又选了支云凤纹金簪递给侍女。
“嗯,将白洪山山匪的手书带上。”沈泠淡淡道。
“是,殿下。”粟玉转身去内室取了手书,装在囊中,又放在了袖筒里。
这手书是沈泠安排在沈栋府中的密探,在白洪山之战前,就传回来的那山匪的亲笔信。
这信还不曾落入沈栋手中,就被她劫了胡。
还有沈栋给白洪山匪的最后一封手信,也并未传入白洪山,此刻那信正收在沈泠内室密匣内。
用完早膳,沈泠便着人备了轿辇去云华水肆。
沈泠到时,不过将将隅中,沈俪还未到。
她照旧去了她往常去的雅间,这个雅间被沈泠命名为自在阁,专供沈泠使用。
自在阁在水肆四楼最南处,阁门处帏幔低垂,帏幔边缘有一串细小的风铃,再往里便是高低两座平头案,案上置着香炉,此刻熏了香,是茶肆惯用的甘松香,混着草木清味的烟雾袅袅往外散着。平头案后面是三扇错落的绿梅屏,十分雅致。
这间茶室位置极佳,推窗可见京都半个皇城的建筑。
此处僻静,楼下行人无几。
沈泠在此处刚坐了一柱香的时间,一支曲毕。
便听见门外茶童摇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