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急于向岑贵妃表露忠心,登时眼疾手快地扶住钟顺仪,恨铁不成钢地道:
“贵妃娘娘平素待你不薄,事到如今你还不招认,是还想求娘娘替你顶罪吗?”
钟顺仪被蒋昭容这副嘴脸气得浑身发抖,顿时又指着松萝问道:
“你……你到底收了谁的好处,要在此污蔑本宫!你既说本宫收买你,那你可有证据?”
任凭泪水在脸颊上肆意横流,松萝嘴唇蠕动了几下,颤声道:
“奴婢……奴婢没有说谎,您许给奴婢的银子,就在奴婢房里收着。”
说罢,松萝眼中划过决然,趁众人皆未反应过来之际,猛地起身冲向殿柱,一头撞了上去。
“砰”
随着一声骨骼碎裂的闷响,松萝额头上冒出汨汩鲜血,身子一挫一挫地贴着殿柱软倒下去。
宓贵仪就跪在殿柱旁,还没等脑中有所反应,便忽觉脸上热烫,不由怔怔地伸手去摸,刺目鲜红顿时沾了满手,伴着血腥气滚滚翻腾。
低头一看,宓贵仪终于回神,不由惨叫出声。双眼一翻,当即便吓昏了过去。
“松萝!”
岑贵妃瞳光惊颤,踉跄着扑去松萝身边,手指颤抖地去探她的鼻息。
片刻后,岑贵妃忽然张口恸哭,剧痛之下已流不出半滴泪来,却无端让人觉着撕心裂肺。
而周玹自始至终都冷眼旁观着这出闹剧,即便松萝撞死眼前,也不见他眸底生出半丝波澜。
今日争辩至此,又突然闹出人命,其实真相如何早已不再重要,更也无从查起。不过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端看周玹心意要偏向何处。
常清念瞅准时机,柔弱无骨地靠进周玹怀里,掐着掌心逼出几滴泪水,尽数蹭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