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念福身说道,见太后不再发话,便默默退出大殿。
等常清念彻底消失在眼前,太后将佛珠一圈一圈缠在腕间,没来由地同英嬷嬷说道:
“她若当真是哀家儿媳便好了。”
英嬷嬷却懂太后心中所想,也不由颔首感叹道:
“常淑仪的确很像当年的您。”
太后阖眸养神,又想了想,忽而嗤道:
“罢了,她没做成哀家的儿媳也是好事。就澈儿那傻小子,若娶了这样的王妃,准是要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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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清念从寿安宫出来,没见锦音来寻自己,便知周玹还未进后宫。
想着今日既出来一趟,常清念又顺道去长春宫瞧了瞧娄婕妤。离开时,正巧撞见立在门口苦盼皇上的钟顺仪。
钟顺仪瞧见是常清念,当即翻了个白眼,扭头命宫女关门。
常清念看到这一幕,忽而伫足在原地,若有所思道:
“本宫倒没想到这茬儿。”
“娘娘,您怎么了?”
承琴从旁扶住常清念,生怕她是被钟顺仪气着,顿时皱眉道:
“这钟顺仪还敢如此嚣张,看奴婢替您教训她。”
说着,承琴气汹汹地瞪向那边,仿佛要冲过去理论。
常清念忙失笑拉住承琴,她自然可以进去羞辱钟顺仪,但学做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她可实在嫌跌份儿。
“无事,不必和她计较。”
常清念扶着承琴的手步出长春宫,徐徐解释道:
“本宫方才只是在想,钟顺仪和娄婕妤同住长春宫,即便被罚了禁足,总也不能将长春宫的宫门全然锁起来。如此这般,倒还真教她有机会再见到皇上。”
“见着又能如何?依奴婢看,皇上只会更厌弃她。”承琴呸道。
“俗话说见面三分情,这事谁又说得准?”
常清念拢着云锦披风,转身坐进轿辇里,暗自想着下回应当更周全些才是。
“娘娘多虑了,毕竟……”
见宫人们围上来抬辇,承琴默默将后半句话咽回肚子里,心道皇上看着可不是什么念旧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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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永乐宫后不见周玹,常清念也只当周玹是在前朝忙着。
可直到晚膳时分都没等到圣驾,常清念倚在炕桌边,不禁抬手招来承琴,吩咐道:
“命人去御前问问,皇上今晚还来不来了?”
“娘娘昨儿不是还嫌皇上吗?”
承琴捂嘴偷笑道:“怎地皇上不来,娘娘倒还着急了?”
见常清念作势要扭脸不理人,承琴忙哄道:
“娘娘放心,锦音方才已出去打听了。”
这话儿还没落地,便见锦音从外头进来,附在常清念耳边禀了几句。
听罢锦音的回话,常清念黛眉微蹙,侧身看向锦音,疑道:
“陛下不在皇极宫?那是去哪了?”
锦音摇摇头,怕常清念失落,愁颜赧色道:
“御前相熟的宫人都随驾走了,奴婢没敢细问。”
常清念按捺下心头那股作祟的占有欲,随手从蓝釉盘中取了颗石榴来剥,好似轻松道:
“那就传膳罢。”
“是。”
承琴和锦音相视一眼,皆从彼此眼底看见一抹忧色。
承琴怀着心事下去端膳,出门差点和人撞个正着,退后半步认清后,不由喜道:
“崔总管?”
常清念垂眸剥着石榴,闻声抬眼看去,只见崔福独自进来。
崔福满脸堆着笑,行礼后恭敬禀道:
“启禀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