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娘娘大可放心,秋霜爹娘的性命还捏在妾身手里,她断不敢攀扯出咱们来。”

“但愿如此。”岑贵妃烦躁摆手道。

正当此时,守在殿外的宫女匆匆来报:

“启禀娘娘,崔公公求见。”

岑贵妃做贼心虚,不禁心里一紧。眼神示意蒋昭容落座后,岑贵妃命道:

“传他进来。”

须臾,崔福便躬身走了进来,只见他先是向岑贵妃行了一礼,随即说道:

“贵妃娘娘,皇上说您近日操劳,还是该花些工夫多修身养性。后宫之事,暂且不劳您费心,尽数交给德妃打理便是。”

岑贵妃脸色骤变,没料到皇上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将后宫大权交给了德妃。

岑贵妃正欲开口问清缘由,却见崔福又转向钟顺仪,躬身说道:

“正巧钟顺仪也在,奴才便也少跑一趟。皇上口谕,命您即日起在自己宫中禁足三月,您这便请回罢。”

钟顺仪更没想到还有她的事,顿时如遭雷击般瞪大了双眼。

听到此处,岑贵妃便已然明白过来。今儿个这通发落,并非是给常淑仪下毒之事败露。

而是皇上在为着昨日钟顺仪闯永乐宫的事,替常淑仪做主。

眼看着钟顺仪脸色惨白,被崔福陪着离去,岑贵妃猛地将玉如意摔去地上,拍案怒道:

“常清念,又是常清念!”

忽然瞥见殿中唯一还安然的蒋昭容,岑贵妃一双美目中怒火更甚。

察觉到岑贵妃陡然流露的怀疑神色,蒋昭容心头凛然,不禁张口忘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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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制衡

◎“卿卿虽瞧着软,实则骨头硬着呢。”◎

两日后, 永乐宫。

常清念一清早醒来时,便察觉周玹已不在身边,想来是上早朝去了。

“承琴, 快去将外边窗子推开半扇。”常清念倚在软枕上,懒怠地吩咐道。

卧在榻上将养了两日,常清念只觉得永乐宫殿梁上都缠着股苦涩药气,成天到晚地萦绕不去。

承琴闻言却没动弹, 无奈地笑劝道:

“娘娘,您昨儿趁陛下早朝时开窗子, 可是教陛下逮个正着,今儿便暂且忍忍罢。等午后日头上来,外边暖和些, 奴婢再给您透透气。”

听承琴搬出周玹来,常清念抬指按了按额间勒着的攒珠卧兔儿,心里憋气地埋怨道:

“觉着闷还不能开窗,哪来这么多讲究?”

话虽如此, 却也没见常清念再提开窗的事。承琴暗自摇首,心道这还真是一物降一物。若陛下与娘娘只是寻常夫妻,说不准真能成对儿良配。

殿门外, 锦音端着刚煎好的药进来,欠身禀道:

“娘娘,德妃正在殿外, 说是来探望您的。”

常清念正将青丝捋顺至耳后, 听得锦音禀告,手下动作微微一顿。

寻思着德妃来得这样早, 应是有事要同她说, 常清念颔首道:

“请她进来罢。”

“是。”

锦音将药碗搁在檀木小几上, 便转身下去,引了德妃进来。

承琴搬来个绣墩儿请德妃落座,未免过了病气,特地放在离榻前远些的地方。

“没打扰常妹妹歇息罢?”德妃扶着宫女的手坐下,朝常清念问道。

常清念将手中药碗递给锦音,挥退余下在殿中侍候的宫人,应声笑道:

“娘娘能来看望妾身,妾身高兴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