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馧馞,白日里焚着倒还凑合,夜里用委实扰神。

常清念没多解释,只是颔首,淡淡吐出四个字:

“就是今夜。”

抬眼望向不远处冷寂覆蓝的椒房殿,常清念眸底幽深,用鎏金香勺舀出少许香粉,严丝合缝地填入香篆凹槽内。

瞧见常清念引燃线香,随后便支颐在炕桌边阖目,承琴便知她多半又困于心魔。

娘娘虽平素便非善男信女,但也不过是较旁人更心狠郁挫些。可唯独一提起常家,就必定要犯魔怔,任谁也拦不住她。

浓馥椒兰混入梅尖凝雪,无疑坏了其中清幽雅致。此刻两股香诡异地交缠在一处,并无和谐可言,却令常清念感到无比舒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