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玹本意是想同常清念温存,可她竟又转头提起德妃。

周玹气得轻嘶,不由捉来女子好一通揉捻。

常清念毫无还手之力,春葱玉指攀不住周玹肩头,便一路滑去他宽阔后背。没多一会儿,便教胭脂汗沾濡龙袍前襟。

不解周玹忽然欺负她做什么,常清念侧身拢起罗裙,羞嗔道:

“莫名其妙。”

周玹随手将锦帕丢在案上,闻言哼笑一声,懒得理会这不解风情的女子。

“对了,念念。”

周玹忽然想起件正经事来,从身后拥住常清念,轻声道:

“今夏若无要事,应当会去行宫避暑。你近来便同德妃知会一声,提早布置动身事宜。”

去岁是因着料理皇后丧仪,这才没有去行宫,周玹想着今年该带常清念去转转。

常清念没去过行宫,闻言的确有些好奇,追问道:

“陛下打算何时过去?”

“四月廿二是皇后忌辰。”周玹沉吟道,“等小祥祭礼过后,约莫着便可动身。”

从周玹口中听到“皇后”二字,常清念不禁微微恍惚。

转眼间,竟已快到皇后忌辰。

时过境迁,如今想起从前种种,竟恍如隔世,再也找不回当初心境。

承琴说得确实有道理,自留在周玹身边起,自己仿佛是变了许多,很少再有痛不欲生的念头。

常清念深深吐出一口气,回身抱住周玹,纤细藕臂紧紧环住男人的腰。

“怎么了?”

察觉常清念反常,周玹忙低头看着怀中人儿,语调柔缓地问道:

“朕方才提起皇后,可是勾起念念的伤心事了?”

为皇后伤心?

常清念本还暗自感慨,听罢这话忽然又有些想笑,连忙咬唇忍住,声音闷闷地遮掩道:

“听陛下提起长姐,妾身忽而想起当初长姐还在世的时候,心里不由感伤。让陛下见笑了……”

本以为这话能说到周玹心坎上,却半晌没听周玹再开口。

常清念不由微抬眼眸,悄悄打量周玹。只见他唇角绷直,似乎眉间拢愁。

二人皆以为彼此在缅怀皇后,殊不知,他们心里其实都没什么波动。

周玹手足无措,只是因为见常清念黯然神伤,一时不知该从何安慰她。

好在常清念没有沉湎许久,很快又开口道:

“陛下,您喜欢妾身,该不会是因为妾身生得像长姐罢?”

听得常清念幽幽发问,周玹不由一怔。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抬起常清念下颌,满心无奈地轻笑道:

“谁说你像皇后了?”

见常清念垂眼躲避,周玹认真纠正道:

“朕喜欢你,与旁人无关。”

“再者说”

周玹抿抿唇,似乎难以启齿,但为了教常清念安心,还是开口道:

“朕都快忘记皇后长什么样了。”

常清念惊诧得差点呛住,断然不信地哼道:

“陛下为了骗妾身,当真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朕说的是实话。”周玹轻叹道。

“可妾身听说,结发夫妻之间情分深厚,非旁人所能及。”

常清念点着周玹心口,怏怏不乐地低语道。

不知常清念怎地突然吃起醋来,周玹立马握住常清念,垂眸吻她指尖,安抚道:

“念念,这话也就放在民间,帝王家可没这一说。”

“当初朕只是想挑个文臣女儿做皇后,恰巧你父亲于朝有功,常家又世代不出武将。朕便觉得可以赏常家这个脸面,仅此而已。”

周玹手指轻敲案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