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瞥着丰神俊朗的皇帝,女冠脸颊微红,福身行礼后,上前进献道:
“此为观中新制的果馅蒸酥,还请陛下品尝。”
周玹只顾把玩着常清念送他的香囊,闻声瞧也未瞧,淡淡吩咐道:
“放着罢。”
女冠依言上前,将莲花盘轻轻放在案几上,而后却不急着离去。又提起一旁青玉茶壶,故意凑近几分,为周玹斟茶。
“这毛尖茶是观中自己种的,又从后山采来晾晒,陛下可愿尝尝?”
那女冠柔语婉转,素白指尖托着茶盏,笑盈盈地递到周玹眼前。
这茶周玹从前便在常清念房中喝过,闻言懒得理睬,也并未伸手去接。
见周玹冷淡非常,女冠脸色难堪,只好咬唇放下茶盏。手中却仿佛没端稳似的,竟不慎将茶水洒出来些许,溅在周玹袖口边缘。
那女冠轻呼一声,忙抽出帕子想要为周玹擦拭,趁此机会贴碰周玹,娇声告罪道:
“陛下恕罪,奴奴该死。”
周玹心烦不已,眉头狠狠一皱,顿时拂袖扫开那女冠的手,终于正眼瞧了过去。
只见这女冠竟和常清念生得有些相似,尤其那双眼眸,满含清媚楚楚之态,的确学到几分精髓。
这女冠存的是什么心思,早在她刚张口时周玹便已明了。只是顾及眼下正是年节,又身在宫外,周玹不愿轻易动怒,这才只是沉下脸色赶人。
哪知这女冠吃了熊心豹子胆,非但不知难而退,竟还敢上前拉扯他。周玹登时不再忍耐,冷声呵斥道:
“滚下去。”
女冠却像是没听懂周玹所言一般,跪倒在地,娇柔可怜道:
“陛下,您衣袖湿了,奴奴服侍您更衣罢。”
见周玹半个眼神都不分来,抬手便要让崔福拖她下去。那女冠连忙扑跪上前,嗓音颤抖,染着哭腔道:
“陛下心中可是惦念贤妃娘娘?”
此言一出,周玹倒是微微一顿。趁着这个机会,女冠连忙说道:“陛下有所不知,奴奴在道观中修行多年,当年贤妃娘娘在此清修时,奴奴也曾同娘娘有过几面之缘。”
那女冠说到此处,故意顿了顿,偷偷抬眼去瞧周玹神色。
只见周玹眉头紧锁,眸中似有不耐,却并未开口打断,女冠心中越发大胆,继续禀道:
“自打三四年前,从前的礼王殿下便时常来观中上香,对贤妃娘娘多有照拂,逢年过节还命人送礼过来。他二人来往甚密,交情匪浅……”
女冠说到此处,声音愈发低了下去,仿佛难以启齿一般,却故意咬重了“照拂”和“交情”这两个词,暗示常清念与礼王有私。
周玹听罢,眸中倏然凝起冷寒戾色。崔福从旁听着,也不由骇得够呛。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元禄低低的请安声:
“贤妃娘娘,您回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宫人打起门帘,常清念拢着淡紫锦花斗篷从外头进来。
常清念方才回房中理过经稿,听闻周玹进香回来,唇畔不由浮起柔和浅笑。
进门后,却发觉屋子里甚是压抑。周玹面色冷沉地坐在桌边,身前竟还跪着个哭哭啼啼的女子。
常清念顿时没了好兴致,捧着袖炉走到近前,眯起杏眸上下打量一番,佯笑道:
“这是怎地了?”
53 邪祟
◎“说妾身是狐狸成精?您倒也好意思。”◎
周玹尚未开口, 旁人自然不敢作声。
常清念自顾自地走来,在案几边放下手炉。垂眸扫了眼那女冠,常清念眉心微蹙, 不由伸指捏起她下颌,迫她抬起头来。
待看清那张脸,常清念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