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妙音看着与下面鱼龙混杂截然不同的二楼,一个个黑色包厢在暗哑的灯光下像是一个个不敢打开的潘多拉盒子,不禁疑惑:“你竟然会来这种地方,我倒是有点对你刮目相看了。”
时臻软了眉目,解释道:“不是我要来,而是殷总在这里。”
伍妙音听闻,不禁蹙眉:“他不是自己让李迦他们走的吗?为什么现在还来这里买醉?”
她一直在处理别馆善后的事,而且没有跟靳廷森再接触,所以并不知道顾小西的事。
如果不是今晚时臻让她来,她还抽不开身来关心他们呢。
时臻轻轻叹了口气,答:“殷总是在难过,夫人还是跟着李迦他们走了。”
“夫人!”听闻这个称谓,伍妙音一下子止住了步伐,惊疑的看着他:“你说的夫人,是指顾小西?”
时臻忘记她不知道了,这才拍了拍头,解释道:“忘记告诉你,夫人没有死,而且还回来了这里。只是她不愿意留下,所以又偷偷跟着李迦他们离开了。”
“那你没拦住吗?靳廷森还舍得让她走!”
“殷总当然不舍得,只是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而且李迦他们很狡猾,还刻意隐瞒了夫人的行踪,所以连一直盯着他们,反复检查的我都没看出来。”
说着,两人重新往前走,走到最里面的一件有着密码锁的房间才再度止步。
伍妙音放开了环住时臻腰的手,早有预料的说道:“这么说,靳廷森现在是在买醉,想要麻痹自己了。”
时臻点头:“他之前承受不住夫人离开的打击昏过去了,但是在医院一醒过来就出院了。我费了好些劲,才知道他在这里。我之前也劝过了,但是他不听,已经喝了两个小时了,我担心他身体在吃亏,所以才让你来。”
伍妙音懒懒一笑:“我可不保证我一定可以,毕竟这件事是他的心病。”
时臻见伍妙音这么说,沉重点头:“我们尽量劝吧。”
说着,他就抬手输密码。
但是没想到门刚打开,一身黑衣的靳廷森就面无表情的站在了后面,发觉门口有人,他也没抬眼,而是直直的从门后走了出来。
“殷总,您要去哪里?”时臻见他神色不对,立刻询问。
伍妙音也帮腔:“阿森,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但是你听我说,你不能……”
靳廷森看也不看他们,目光浮在红绿交映的灯光中,无处依靠。
“我没事,我想回去了。”
低低的声音在喧沸的音乐中,显得柔软无力。
“阿森,你要回哪里?”伍妙音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靳廷森,心里有些无所适从。
时臻见过歇斯底里的靳廷森,也见过痛苦至极的靳廷森,更见过狠厉发狂的靳廷森,可是唯独没见过这样平静无恐的他。
这样的他比起那种宣泄着情绪的他,更为可怕。
靳廷森从两人中间走过,声音依旧是低低的:“我回靳家。”
时臻见靳廷森已经走下了楼梯,焦急的看着伍妙音。
伍妙音凝着眉对他说道:“你先去取车,我跟他一起走出去。”
“好。”
聒噪的音乐仿佛是潺潺流水,直直往耳朵里面钻。
靳廷森走在五光十色的舞池中,路过一张又一张陌生的脸,他的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空寂。
在舞池中,有的女人注意到了俊美的他,想要搭讪。但是在他身前蹭了几下,他都没反应,她还想得寸进尺的撩拨时,伍妙音蛮横的冲了进来,横在了她与靳廷森之间。
那个女的妖媚一笑,随即离开。
伍妙音见靳廷森还麻木的走着,看不过去,拉着他就朝门口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