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商鹤的改变,远不止这些。
整个春节,纪开霁显然黏爸爸,比黏妈妈的多。
小孩子忘性大,又爱玩。
谁能陪他上天入地,都是好爸爸。
沈栀期假期结束,回公司工作,每天早出晚归的,偶尔和孩子打个电话,他不是跟爷爷在外面吃喝玩,就是穿着小西装,跟纪商鹤出入一些商务场合。
不难看出来,纪商鹤在学习怎么做一个好爸爸。
但是好丈夫的话,就免了。
沈栀期的态度一如初坚决,等到四月的时候,沈家的生意也逐渐好转过来,时机一旦成熟,离婚的流程也该安排上,在周末的上午,难得她主动给纪商鹤拨打了一通电话。
办公室的门紧闭,百叶窗也拉上了。
沈栀期面朝落地窗坐,看着外面高楼大厦的街景,在接听后,她用前所未有平静的语气说:“周一上午有两个小时的空闲时间吗?我们去民政局一趟,把离婚证领了。”
倘若纪商鹤要拒绝的话,她有一百种开场白准备好能让他难堪。
在电话里沉默数秒后,出乎意外的是纪商鹤答应了,语气也很淡:“几点?”
“上午九点,民政局上班时间。”
她这话落在男人耳朵里,无疑是一分钟都等不了的。
纪商鹤应了声,便挂断电话。
两人上次就已经拟定好了离婚协议的内容,孩子的抚养权是让纪开霁选,他选了爸爸。双方也就没什么好争夺的,从现在开始算时间,只要再过一晚上,就可以顺利的离婚。
沈栀期首先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纪棠,在电话里,听完她说的话后。
纪棠想了想,说:“不应该啊,我大哥就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沈栀期:“可能是他的黑历史被我知道,也觉得留我在纪家大可不必吧。”
被人识破了另一面,本来就很让他感到难堪了,何况那人还天天得在他眼皮子下晃荡。
沈栀期偶尔想下,也能理解纪商鹤选择和平分开了。
“我大哥那人是那种被捅一刀,断气之前,也要爬起来把你掐死的,毫无自我牺牲精神,别把他想的太薄脸皮了。”纪棠吐槽起自家人来,也是一点不客气。
沈栀期管不了那么多了,纪商鹤愿意和平分开还好,不愿意的话,撕破脸皮对两家都没有好处,这种重利益过感情的男人,不会允许家族的生意收到一丝牵连的。
到了第二天,许是纪棠的提醒让她也有了点心理作用。
沈栀期为了防止堵车,七点就早早出门,各种证件协议都准备齐全,等到了民政局,先在车上没下来,而是给纪商鹤打电话。
是他接的,嗓音是清醒且平稳,说是在路上了。
沈栀期确实也听见那边有车的声音,没有多说,便挂了电话。
她静坐在驾驶座上,此刻时间显示是八点钟,街道外的行人开始变多,还有一排小学生路过,瞬间让单调的周一变得热闹起来。
沈栀期就这么看着窗外面,一个个人有说有笑的从她车前路过。
时间也在无声息的流淌而过,从一分钟到十分钟,最后半小时,直到还差十五分钟就九点了,沈栀期见纪商鹤未出现,眉头微微皱起。
又等了十五分钟,九点一到。
纪棠的短信发来了:“跟我大哥进民政局了吗?”
沈栀期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愤怒情绪是有的,但是对纪商鹤迟到这事,更多的竟然是意料之内,这男人不搞点意外出来,还真被纪棠说中了,都不像他作风了。
她低头,回了两个字:“迟到。”
纪棠这次改成语言发来:“打电话催催吧,别白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