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旭正不爽呢,哪知就连红梅也想回到三弟身边去,这让他怎么接受得了?于是,何旭找到他娘,说红梅不老实不安份,他不想要这个丫头了。
何夫人一听,也是气得涨红了脸,当即就叫婆子把红梅带出去卖了,卖得越远越好。
红梅不想被卖,鬼知道会被卖到什么地方,所以她才不管不顾地闯到前院来。
“粗使丫头?我家不缺啊。”何田微笑道,“你的身契又不在我手里,求我是没用的,我决定不了你的去留。”
这话,是当初红梅不想跟着何田分家出去而说的,如今?????原样还给她。
红梅又惊又吓,小脸雪白,衬得她额头上的伤更加明显了。
“三爷,你原谅我这一回,把我带回去做个烧火丫头吧。”红梅继续哭求。
她哭得涕泗横流,这才是真正的因为悲伤难过而痛哭,不像之前哭也要找个最好的角度,装模作样,故作姿态。
“你已经是大哥的人了,我怎能管大哥的房里事?”何田抽|出自己的脚,往旁边走了几步,离红梅远远的。
何老爷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旭儿是怎么搞的?就算要卖丫头也该静悄悄的,竟然闹到前院来了。何老爷对长子的不满又多了一层。
“捂住嘴,带下去。”何老爷满脸不耐烦。
婆子们生怕惹怒老爷,赶紧上前,两人去拉红梅,另外一个飞快地把一张帕子塞进她嘴里,然后拖着她走远了。
“爹,我走了,你早些歇着。”何田说道。
“再坐一会儿。”何老爷频频挽留。
“不了,家里还有事。”
何田往大门口走去,何老爷见留不住,只好送他出去。
次日,天刚亮,何田就带着家人坐上马车,往京城而去。
安河县并不大,往上数百年也没出过一位将军,因此何田成了话题中心。不论走到哪儿,都能听见有人正在谈论他。
关于他的一切,也逐渐被翻出来,尤其是分家的那件事。
有人跑去问陈家父子,陈静娴的爹到了这时候,也没想过要帮亲家瞒着,于是爽快地承认了。
“就只分了五百两,宅子铺子都没给?”
陈家父子俩齐齐点头。
“哎哟,五百两也很多了,多少人家一辈子都赚不到。”
“瞎说!你也不看看那是谁家!何老爷那么厚的家底,地缝里随便扫一扫都是银子。以他的家业来说,只给五百两已经是很寒酸了。”
不论人们如何评说,反正何老爷分家不公这事是板上钉钉。
一个是保家为国、流血流汗的将军,一个是为富不仁的商人,人们的思想一下子就偏了,开始抵制去何家的铺子里消费。
连续几天,何家的商铺和酒楼营业额惨淡,何老爷意识到不对劲,找来管事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这个。
就算他有心想做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给大家看,可何田已经走了,他想唱戏也没人给他搭台。
又勉强支撑了几日,商铺和酒楼日日都在亏钱,偏偏屋漏又逢连夜雨,刘大人亲自上门讨要罚银了。
何老爷一看到他,还以为人家是来跟他拉关系的,没想到是光明正大讨银子的。
刘大人怕他不明白,特意叫师爷把大燕律例给带上了,翻开某一页指给他看。
何老爷一看就冷汗直冒。按照律法来说,他私下行贿也是有罪的,必须按照一定比例交罚银,否则就要坐牢。
何老爷一把年纪了,才不想去坐牢,当即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赔着笑说:“刘大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儿……”
“何将军临走前对本官说过,让本官按律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