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第一次这么这么做。

对于越清舒,岑景已经算是难得做过好人,他不是没有拉开过两人的距离。

岑景擅长把人从自己身边赶走,温柔拒绝也好,无情冷漠也罢。

也告诉她,自己本就不是个好人。

但她没走。

不仅没走,还站在这里,数落他在感情里做得不是,而越清舒此时说得句句在理。

岑景微微颔首,嘴角勾着:“我承认。”

所以呢。

所以你要怎么打破僵局呢?

越清舒真的烦死了他这种,你们所有人都拿我没办法的态度。

岑景此时还在睨着笑。

他劝她。

“其实很简单的。”

“只要你放弃……”

只要放弃喜欢他,就什么事情都迎刃而解,他们现在探讨的所有问题,全都会荡然无存。

越清舒打算离开,但耳朵里突然听到这一句,她手上的玻璃杯忽然从掌心滑落。

手工的玻璃杯很脆弱,一碰就碎。

她手里的那枚玻璃杯,就这么落在地上,瞬间脆成玻璃渣碎片。

踩上去的时候,还有刺耳的滋啦声。

越清舒踩着玻璃碎片,脚下的碎片划过大理石的地砖,她在转瞬间,走到岑景的面前。

看似柔弱的胳膊狠狠抓住他的衣领。

岑景依旧靠着,还没站直,他没能反应过来越清舒的动作。

只知道。

不过是转瞬,她垫着脚,一只手抓着他的衣领,勾着他的脖颈。

不管不顾的情绪萦绕,生涩中带着怒火,她柔软湿润的唇覆盖上来。

越清舒一口咬住了他的下唇。

因为动作太突然和不熟练,她的牙齿磕到了他的嘴角。

岑景手里的那只玻璃杯也掉了。

他从不失手,却在一刻没有握紧一个小小的玻璃杯。

嘭得一声,像是烟花炸开,玻璃碎片溅在他们的脚踝,微微刺痛。

“是很简单。”

“不破不立。”

去他的道德、界限,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越清舒微微松手,带着湿度的手指摁住他的后颈,看着岑景错愕略微失态的神情。

“岑景,我们现在是接过吻的关系了。”

-

岑景这三十年来的人生鲜少失控。

特别是像现在这样,完全脱离他的掌控范围。

他自认为可以控制这个范畴,却没想到越清舒竟然能做出如此荒唐事。

呼吸之间还黏着她传来的味道。

刚刚洗漱过的薄荷味,和她用沐浴液的蜜桃香。

最可恨的是,越清舒是一个拱火高手,她往后退,随后拉开厨房的门,就这么出去了。

“王阿姨,玻璃杯碎了两个,麻烦你打扫一下哦。”

没有人知道两个成年人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在这个安静的夜晚,同时打碎了两个玻璃杯。

王阿姨过来的时候,看着满地的残骸,心疼得不行。

“哎哟,这怎么怎么回事?”

她还提醒岑景。

“这边很多碎片,小心些,不要划伤了,岑先生你也先出去休息吧!”

岑景出去以后,碰到来看是出了什么动静的莘兰。

“抱歉,手滑了。”岑景看起来非常坦荡,情绪也很快就收了下去,“多少钱?我赔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