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景电话没挂,伸手去接手柄。

“澈时哥吗?”越清舒顺手接手机,表示可以帮他接电话。

反正这通电话听起来不是什么要紧的工作事,正好她也跟徐澈时聊几句,好久没聊了。

岑景垂眸看了她一眼。

看着没什么动静。

过了会儿,岑景对徐澈时说:“挂了,忙。”

“你他妈”徐澈时骂他,“一天天忙不死你!”

“当然。”岑景顿了顿,“毕竟你不用在星露谷里帮女朋友下矿。”

越清舒:?

徐澈时:?

怎么感觉这人一口气骂了两个人?

岑景说话,根本不给人任何机会,就把电话给挂了,越清舒想着自己还没跟徐澈时说话呢。

她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

正打算换一个姿势看岑景帮她玩星露谷,却突然被人从后面卡住了脖子,岑景的手渐渐收紧。

他微微低头,唇贴在她的耳边。

“越清舒。”

“嗯?”

“叹什么气?”

“没啊。”

“没?”岑景轻笑,“怎么,你想跟他说什么?打算聊点什么?”

“我们俩能聊什么,就随便说说…”越清舒觉得他有点太荒谬,不会这个醋都能吃吧?

“怎么听出来是他的?”岑景又问,“你对他的声音,好像很熟悉。”

越清舒想说,那当然熟悉啊!

“我们偶尔会通话呀。”越清舒回忆道,“我对他在电话里是什么声音是很熟悉呢。”

越清舒就是这样,她知道他会在乎什么,就越是要去做什么。

“是吗?”岑景没有将手收得很紧,他只是用指尖轻轻地碰她,“比我的熟悉?你们很经常通话,是么。”

越清舒不敢说比他熟悉。

客观上来说,还是他更熟悉一点。

但男人的好胜心和胜负欲真是奇怪…

越清舒说:“我在海上的那两年,澈时哥经常打电话给我的,会问我近况怎么样。”

她这么说着,却突然听到岑景笑了。

“哦,全都是我叫他打的。”

他那时候没有身份,没有资格没有立场去找她,永远只能从别人的听筒里听她被风撕得破碎的声音。

越清舒的身体微微一顿。

看似有些惊讶。

但下一秒,她转身过来,往他的怀里缩,越清舒只说了三个字。

她说,“我知道。”

她什么都知道,也知道他在电话那头,他们只是心照不宣地接受这段分离。

越清舒对那段过去已然释怀,她开始坦荡地接受。

怎么会不知道呢?

是谁会问她喜不喜欢烟花,谁会问她最近天气怎么样。

“我知道你们刚才在聊什么。”越清舒说,“无非就是说我们谈恋爱的事。”

岑景垂着眼看着她,默认,但也没有多说话。

他一直不在朋友面前提她,也是怕给她压力,越清舒不爱提他们恋爱的事,他觉得她行踪有顾忌。

沪城的圈子很小,某些话兜兜转转一定会传到某些地方。

比如

周为和她母亲耳朵里。

他倒是随时做好准备,但越清舒不一定,他们现在只是恋爱阶段,并没有要走向婚姻。

所以,见朋友见家长,对她来说可能还是有些进度太快。